“是吗?”谢元珣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他把刚摸过她下巴的手指放在她的衣裳上擦了擦。
沈菱:“......”
——呵呵,我都没有嫌弃你个大男人的手脏,你竟然会嫌我脸脏,你的手是镶金带银了吗?有本事别摸啊!
谢元珣看着她没说话,沈菱的气势软了下来,虽然清楚他不会知道她在心里说的话,但为什么她觉得他此时是把她给看穿了?谢元珣从她身边走过在她的榻上坐了上去,然后吃了原本该她吃的葡萄。
沈菱的眼睛盯着他吃自己的食物,大逆不道的手痒想锤他,算了,打不过,别想了,她艰难的把目光移开,免得越看越生气。
沈菱慢慢的挪到谢元珣身边,期间远远的有看到台上那两个伶人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沈菱知道他们是害怕谢元珣,别说他们害怕,她也很害怕啊!因为伶人们最开始表演的剧本不是这样的,他们演的是被她修改过,男的狠毒,女的更狠毒那种。
“陛下,你是不知道,我刚才都为伶人演的那个相公哭了,他娶了一个毒妇回来祸害他,他好惨,我看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帮他,她对她相公做的种种恶行让我在这大白天看了都感到手足冰凉。”
“你哭了?怎么我看见的是你在笑。”谢元珣把沈菱拉到身边,回答的时候还给她喂葡萄。
沈菱嚼着葡萄。
——你没看错,我确实是在笑,还笑得很欢乐。
她没有否认他的话,毕竟她刚才是真的在笑,她又吃了一口被他塞过来的水果,含糊道,“我脸上在笑,但是我心里却是在哭,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脆弱,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掩饰我的真实情绪。”
——才怪。
——谁信了我的话谁就是傻子。
沈菱眼神升出期盼,她说的这么诚恳,他会相信吧,她自觉她的这番表演挺好的,还有她的嘴塞不下了,不要再给她喂东西了!
沈菱觉得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她可能会被谢元珣塞吃的塞得嘴巴疼胃疼,她反客为主给他喂吃的,谢元珣瞧瞧她微笑的脸,如她意愿张嘴把她放到他嘴边的东西吃了,同时还咬着她的手指不放。
等他松开嘴了,沈菱就颤巍巍的举起被他啃过的手指,上面多出来一个咬痕,嘤。
谢元珣问道,“想说什么?”
沈菱看着他真诚的说道,“陛下,你牙口真好哇。”
——你是狗吗,我的手指被你咬得好疼,你这么喜欢咬人,我刚才就不该用手,而是应该用盘子喂你!让你满口牙都被崩掉!
谢元珣轻轻笑了一声,搂过她就是往她的脸上咬,沈菱都懵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会被咬,想到被他咬过还疼的手,她就想假装啜泣求他放过,脸被咬会好疼的,然后她就发现被他咬着的脸不疼,原来谢元珣的嘴只是在叼着她的脸蛋啄。
他这样给她一种小婴儿吸奶嘴的既视感,沈菱在心里崩溃泪流,这是什么鬼既视感啊!哪个小婴儿有他这么凶?
沈菱苦中作乐的想,把谢元珣比作小婴儿,那对应的不就是她是奶嘴吗,这不是在说她的脸嫩吗?她还挺高兴,毕竟是在夸她嘿嘿。
谢元珣糊了她一脸口水才停止,没阻止她擦脸,只是说,“他们停下来了,你要是想看就让他们继续。”
沈菱心平气和的擦着脸,她觉得谢元珣还是很有规矩,她擦脸他都不生气,她还以为他会被触怒,没想到他还是很有理智嘛,突然她的脸骤然僵住。
糟、糟糕了!
她竟然会觉得他有规矩有理智,她对他的底线是不是放得太低了?这不就跟一个常年作恶的孩子突然做一件好事,大人就会感激涕零说他变好了一样吗,想到这里沈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比喻有点反胃。
“陛下有什么想看的吗?”沈菱问道,谢元珣是她的顶头上司,领导最大,先问领导,这样的眼力劲她还是有的。
谢元珣,“没有,不爱看这种无趣的玩意。”
沈菱点了点头,想道:
——我懂,对你来说杀人才叫有趣。
谢元珣看着她,她倒是了解他,伶人的表演对他而言确实是很无趣,不过现在不是有她吗,他看一看也不是不行,他说道:
“你只管让他们演你想看的。”
“那我就选了?”
“你选。”谢元珣没有异议道。
沈菱本来是想叫个伶人过来,让他们演她改过的戏,可想起身边的谢元珣,她默默的收起了心底的想法,她老实的把伶人们之前来的时候所带来的写着各种表演项目的折子翻开,打算从这里面找戏看。
不是沈菱要这么小心,而是她觉得谢元珣是想钓鱼执法,她才不会在他面前暴露她的狂野,她不会那么傻。
沈菱中规中矩的点了一个《花亭会》,名字带花的应该是跟赏花有关吧?伶人们得了曲目很快就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