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走近了黑客先生。
抱起了餐椅上的少年,少年睡得真沉,完全没了以前碰他的张牙舞爪的恼怒,像是卸下了铠甲武装,露出一张白白的猫肚皮那般惬意和无防备。
系统单纯:“宿主,宿主,你qaq……”它不敢相信,这是去年那个凭着优异业绩刚获得新人奖的快穿业务员吗,怎么被一顿甜品就给收买了呢嘤嘤嘤。
而此刻的卧室地上铺满了白色的珍稀兽毛,而且在床的周围以及电脑的附近,覆盖下的毛毯极为厚。伸手一探,像是白熊的皮毛。
极为厚重和保暖,长须的白毛,除过气味的处理,制造成了连绵近30平方的卧室地毯。
这是怕顾沉沉摔倒而特意铺上的白熊皮毛。
午觉醒来后的顾沉沉:“哇我好心疼那白熊毛。”
单纯:“☆▽☆哇~我家宿主好善良。”不杀害野生动物。特别是这种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我宿主真棒☆▽☆!
顾沉沉:“卖钱多好哇。”
单纯:“……”呃(⊙o⊙)…它不该把话说太早的。
……
顾沉沉在餐桌上得到了切萨雷的允许,正式进入黑手党的网络工作负责单位。
而巧合的是,上面把顾沉沉和安德烈分在了一起。不过,即便不分在同一组,顾沉沉也有办法让他们分在一起。
安德烈是个沉默优秀的人。长相英俊,却是那种踏实和内敛的外貌。即使手中掌握的黑客技术超出同批工作者的数倍,但依旧不外显、只内秀。
顾沉沉猜测到,把安德烈分成和他一组,因为安德烈正是被提拔上来的新人,能力出众,是重点培养对象。
顺便也能让这个好苗子监视这个来路不明的黑客顾沉沉。
顾沉沉没什么。不生气也不拒绝监视。
安德烈发觉跟他一起工作的顾沉沉,比起当初截获俄·方黑·道交易的惊艳四座的迅猛和彪悍,收编了的顾沉沉倒是几分内秀和平和的迹象。
但这种内秀和平和,不是说顾沉沉消极怠工,或是隐瞒技术不去为黑手dang工作。他仍旧用最刁钻、最复杂、最无懈可击的技术,不计得失和不辞辛苦地攻破他们所需要复杂程序以及多人协作久久才能突破的防锁,和获取一切难以从正常渠道获得的东西。
安德烈对顾沉沉改观了一些。
顾沉沉对这位工作上的同事兼亟需帮助的快穿顾客也有几分好感。
顾家。
安德烈给他的第一印象。
不管是通宵达旦还是颠倒昼夜的工作周里,他仍旧每个周末都必须花费时间去接送他年幼的小儿子上下学,甚至陪孩子聊天和玩耍。
而这段时间恰好是安德烈在和他妻子闹离婚中,孩子也被他接到了黑客工作住宿单位楼里。
而顾沉沉打起了擒贼先擒王、捕虎先捕崽的主意——先去接近他的孩子,卢卡。
顾沉沉很快地俘虏了卢卡。
这也许是冷静和内敛的人的内心敏感的直觉和对周围细致的观察力。即使顾沉沉性格上再怎么的冷淡和淡漠,以及在哄卢卡的时候是看似不经心的信手沾来。安德烈有着一种顾沉沉是特意去接近他的想法。
直到某一天小卢卡生病发烧了。
囿于高强度黑客工作的安德烈不得不坚守岗位,有着教父切萨雷特殊照顾、可以不加班、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岗位的顾沉沉则担任了照顾卢卡的职责。
小卢卡才五岁,瘦小的身躯已经在小学里踢足球的前锋。也正是因为踢球淋的雨,外加安德烈没有照看及时,发起了高烧,
顾沉沉把卢卡抱去了自己的卧室,叫来了医生。为这个可怜的小孩诊断和打针。
小孩子生起病来,没当过父母的人是不知道有多糟心。整夜的测量温度,生怕烧坏发育的大脑。以及反复给他降温。小孩发烧甚至容易引发肺炎。
很不巧,淋了雨的小卢卡低烧了几天后,安德烈没有发现及时,现在高烧还顺带着咳嗽,疑是肺炎的迹象。
傍晚时分,小卢卡又咳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半个父母的、昨晚给他降了一晚上温而整晚没睡的顾沉沉拉了下窗帘,黄昏照进来仍然很猛烈的阳光,亮起了卧室里墙上的照明墙灯。
把咳得眼睛都红了的小卢卡半抱了起来,贴着孩童的背,顺着他的咳嗽。
小卢卡咳了半天,又沉沉地在顾沉沉怀里睡过去。
顾沉沉虽然外表气质淡漠。有点像是冰雪捏造的美人。但是挡不住他拥有着一张万人迷的脸。即便是年幼的小孩,小卢卡非常喜欢接近顾沉沉。且不说顾沉沉时不时不经意露一手拉拢童心的魔术,和有着非常好吃的甜饼蛋糕,光是说顾沉沉瞎编胡说的讲故事编童话能力,和偶尔流露出的半个爸爸的贴心,早把小卢卡掳掠了整个人去。
卢卡也愿意跟顾沉沉。所以安德烈也由得顾沉沉照看小卢卡了。
此刻抱着卢卡的顾沉沉怕自己转换姿势或是作出动作,会惊醒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睡过去的卢卡,只好维持着姿势,翻起了桌上的一本外国小说看了起来。
一手挽着沉睡着的卢卡的脑袋,卢卡身体贴靠在顾沉沉的怀和腿上,被子裹在了卢卡的身上。
顾沉沉打着哈欠,橙暗的光线极为弱,他看书看得哈欠连连。
公干回来的教父走进了餐室,每个周末他都会和顾沉沉共进晚餐。而今晚顾沉沉却没有出现在餐桌的另一头。切萨雷问起了管家,后者回答说,黑客先生这几天都怎么出来吃饭。
切萨雷直奔黑客的房间去了。
他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黑客先生坐在了床边,拿着书本的手垂落在床上,书本也洒落在一侧,只见光线不强的卧房里,黑客先生微微垂着眼,似在闭目了。
教父走进了房间,而平时警觉和夜里睡眠浅的黑客先生都没有发觉和惊醒过来。
窗户阖起,只留了不多的缝隙,微微的晚风从窗外漏了进来,带着雪松和薄雪绒花的气息,浮动在诺大和稍有些低温的室内。
光线不强,却是浅浅的,温和的,打在了少年的那张微微阖起双眼的脸上。
白色的,没有任何情`欲。
却是极为勾魂的。
像是第勒尼安海深色的蓝,被第一缕日出照成了白色的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