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致富这个名字真的鲜少被人叫出来。乔天仙觉得十之八九是乔致安告诉他的。
他深吸口气忍住没有回嘴,目光落在了管事的身上。
管事的麻溜,他眼眶还带着红,但语句还是通顺:“先劳烦南衣先生进来了。”虽然已经有人在外面宣扬,但是还是尽量避免了一些事情传出去,比如乔致安尸体的模样。
严胥微微点头,两人踏入了城主府。
大门关上,管事又看了看乔天仙,乔天仙倒也想看看南衣的本事,于是挥了挥手,让人边带路过去边说。
管事这才斟酌了下开口:“城主的尸体不太完整。”
乔天仙别了下脸,脸上表情微妙,显然是想到自己先到时看到的场景了。
木安华一时有些好奇,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她就听到了管事有些低哑下来的声音:“城主的头不见了。”
“……!”
木安华瞬间想到了林子里那个无头樵夫,她抬眼看向严胥,正巧严胥也低头看她,两人目光对上一瞬,然后又默契的移开。
严胥:“倒是奇怪。”
管事身子抖了下,又看了眼乔天仙然后再开口:“主要是伤口很奇怪……”管事脸色有些泛白:“验尸的说城主的头是被咬下来的。”
严胥和木安华两人没吭声。
过了一会,城主府的主室已经离得很近了,管事才又开口:“城主一向乐于好施,没有得罪过人,而且城主府的防卫也是相当不错,但是今日一早还是出了事……或许是昨晚就出事了……”管事红着眼眶微微摇头:“不知道是不是……”他话停住,没有再开口。
木安华目光微微一动。
严胥主动开口:“你怀疑是妖怪做的?”
乔天仙脸色一变,目光刷的落在了严胥身上,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关于严胥在钟南城破的案子该不会就是妖怪所为?所以才没有……证据……
管事不知道乔天仙在想什么,他慢吞吞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到了主室前,于是他又闭上嘴,弯腰行了个礼就推开了大门。
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传出,几人都有所准备倒也还好,只不过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木安华衣襟上的花纹轻轻的动了动。
一夏反应剧烈:【阿阿阿木啊!又有妖气!】
木安华鼻尖动了动,在浓烈的血腥味里闻到了一股浅浅淡淡的味道,像是一种花香。
一夏叫唤了几句,语速很快,木安华一边看着严胥一边分神听一夏的话,但是它话语特别快,她只隐约听到了坠妖一词,然后就被严胥叫住了。
“小卷,快靠我近点。”严胥面色严肃。
木安华打起精神,快步靠近他。
严胥迅速屈起手臂搭上了木安华的肩膀,然后小声的道:“感觉吓人,一块进。”
木安华:“……”您还坚持要演呐?
乔天仙没有再进去的欲望,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门前的青石道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管事脸色发白腿脚微微打怵,但还是领着两人进去。
严胥压了压木安华肩膀,两人一块进去了。
屋内隔层,正面是桌椅,转面就是垂落的珠帘,地面已经能够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木安华不信严胥害怕,她抖抖肩,快走一步,越过管事颤抖的手去揭开了珠帘。
尸体倒在床前,没有头,残破不平的脖颈正好对着床底,离着床沿很近很近,加上床沿上竖直的血,很像是头断之后,脖颈擦着床沿倒下的。
管事脸又青又白,看着那个卷发的小姑娘蹲了下来,伸出白而粗糙,布着细小伤口的手摸上了城主的脖颈。
他喉咙动了下,反胃了,整个人颤颤抖抖的看向严胥。
严胥神色自若:“我的小跟班。”
管事脸色好了点,但是没敢再看木安华。
木安华脸色没有变化的摸完脖颈,然后站了起来看向没有再露出浮夸演技的严胥,语气平淡没有起伏:“一样。”
严胥挑挑眉,看着木安华垂着血淋淋的手,他走过去,低声笑道:“什么一样?”
木安华:“牙口一样。”
“……”管事脸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