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胥眼中的星星没了,因为他转了个身,光在身后了,映不到眼中。
木安华刷的清醒,直白且疑惑的问道:“你刚刚怎么变好看了?”
正要接着问的严胥:“……”
他非常怀疑木安华在转移话题。嘴角扯了扯,当没听见刚刚那句话:“既然非血脉相连,那为何他是你弟弟?”
木安华理所当然:“因为他唤我姐姐。”
“……你的父母呢?”
木安华愣住,眉头皱起来:“我记不得……”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个面容模糊的青衫男人,正要细想,严胥又开口了,语气柔和,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你倒是像极了孤寡一身的小妖怪。”
很像是玩笑话,木安华却认真思考着,后摇头:“应当不是,我不会法术。”
严胥:“……”
疑惑并没有打消,因为比起“感觉”,严胥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感觉”是非他本人的。
而且中堂知晓天下大部分的事,可关于木安华却丁点过往都没有,如此突兀……严胥一时不察,落笔重了些,他停顿了下,轻描淡写的将纸上错字划去。
木安华凑近看了眼:“你在写什么?”
严胥笑盈盈的道:“练字。”
木安华正要再问练什么字时,严胥又递过来一张纸:“你弟弟的名字。”
阿枯看了一眼,白纸黑字“侯宁之”。
“是这个字?”木安华摸了摸。
严胥笑容弧度半点不变:“可能性最大。”
就算不是也是多学了个字,木安华欣然同意,又垂着头一笔一划的临摹。
待到深夜,木安华将阿枯写的那句话和侯宁之三个字都差不多能顺畅写下来的时候抬头,发觉严胥已经安详的睡熟了,阿枯靠在墙上,闭着眼,听呼吸倒是没睡。
木安华过去戳戳他,阿枯睁开眼。
木安华指着她写的字,歪歪扭扭,如同刚拿笔的稚童,勉强可分辨其中几个字。
“我练完了。”她小声道:“你觉得怎么样?”
“……”阿枯艰涩的点点头。
木安华眼睛一亮,表情没多大的变化,但却很明显的能看过来她很高兴。
阿枯一时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卷而软的头发。
木安华抿抿嘴,珍惜的把写了侯宁之名字的纸收入怀里,然后她望望漆黑的天,鼻子动了动——空气里还满是潮湿和那股子奇怪香气的味道。
一夏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灵气并不浓郁,但是绵绵不断,这于它是好事但却不敢下手去吸收。
仔细想来想去它觉得,大概是这种灵气并不纯粹,怕胡乱吸收产生什么毛病。
独自一妖憋着事,一夏心里痒痒,很想与木安华探讨一下,可木安华不能随意开口,它琢磨两下,开口:【阿木,我与你说说事,你不用开口。】
木安华顿了下,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你们人类年岁小,肯定不知道千年以前的世界…】一夏话语很缓慢,它在回忆自己所知的零碎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大概知道千年以前,妖的存在是四处可见的,也并非像如今这般弱小,甚至可以被普通人轻易杀掉,那个时候人类是十分微小的存在,大多以奴隶的身份生存着。】
【人类中能够修炼的十分稀少,就算天赋再高,寿命也摆在那里,除了繁衍容易,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能力。】
木安华垂下眼,目光似乎落在自己黑布包裹的背篓上又似乎只是看着它走了神。
【然后,在千年前的某次事件里,各方势力的妖为抢夺某个宝物,这过程并不清楚,只知道最后天降雷霆,劈死了几乎所有的妖。】一夏慢吞吞的道:【而且妖赖以生存的灵气也在那之后变得十分稀薄。听闻是天罚。】
木安华手指动了动,想问为什么,但她瞅了阿枯一眼没开口,好在一夏解释了:【天道需要“万物公平”,可妖在那时却是天下霸主,而且人类几乎快被妖压榨到无法生存了。】
木安华皱了皱眉,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她有些不解,对于天道来说一道雷直接劈死是不是也是不公?既然是必死的命运,又何必让其灵气滋养以化形?何况,历史上也有不少物种灭亡,天道也并没有管过。
她近乎无声的道了一句:“更可能是被日渐壮大的妖给威胁到了吧。”
一夏有猜但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