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
某处无人会注意到的高楼缝隙的阴影中,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靠在墙边,压低的帽檐下只能看到被长发遮住的半张脸,和他唇边若隐若现的明灭微光。
Vodka从目不可及的角落里走过来,硕大的黑色墨镜上闪过一抹冷光,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通讯处的闪光刚刚暗掉。
“Gin,交易已经处理好了,”Vodka咧开嘴笑了一下,随手把手机揣口袋里,“你……”
话还没说完,Vodka就看见Gin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哒哒哒”地按了几下,叼在嘴里的烟动了一下。
烟灰簌簌的落了下来,飘到了Vodka脚边。
Gin收回看手机的目光,银发之下墨绿色的瞳孔看了Vodka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嗤了一声,将烟夹在手里,说道,“走吧。”
身后的阴影中渐渐传来不太明显的血腥气,似有若无的气息随着夜风拂过,又渐渐消失。
繁华的东京在此时更为世人展现了它的风姿,色彩斑斓的霓虹在暗夜之中闪烁着,灯红酒绿,人影幢幢。
似乎属于普通人的世界依旧是这般简单。
Gin坐在某个遍地黑衣的小酒吧里,单手夹着烟,烟雾缭绕着,模糊了他的脸。
一个听起来便带着几分妩媚风情的女音自他身后传来,眉眼精致的金发美女端着酒在他身旁靠过来,半倚在吧台上。
“Gin,今天晚上……如何啊?”金发美女的音调婉转,话语中透露的意味深长也让一边听到了的Vodka怪笑了一声。
Gin抬手挡住了贝尔摩德凑过来的脸,偏头嗤了一声,冷声道,“恶心死了!”
贝尔摩德歪头看着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似是带着小勾子一样,在人的心尖蹭了两下。
“哎呀,可是很久没有调一杯马丁尼了呢。”
被美人儿倾情邀约的Gin依旧是一如既往地冷漠无情,连想个拒绝词都不愿意,撇过脸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嗒嗒嗒”地回了条消息。
再次被无视的贝尔摩德娇笑一声,依旧是风情万种地倚在吧台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
暗红色的酒液在昏暗灯光下有着深沉的色泽,无端让人联想到某个总喜欢看血液自伤口喷涌而出的深井冰。
贝尔摩德垂眸顶着高脚杯,舌尖舔了舔唇瓣,将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说来,Brandy似乎很久没出现了,被你处理了吗,Gin?”
猛然听到这么个问法,Gin夹着烟的手一顿,终于舍得纡尊降贵地瞥了一眼贝尔摩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帽檐下的人终于露出全貌,深刻的五官有些偏欧美人的帅气,墨绿色的双眸在看人的时候带着让人胆寒的冷酷,唇线紧绷着,只一眼便会猜测他是个极端严肃冷漠的人。
贝尔摩德却并不怎么害怕他的冷眼,共事这么久,也算是略有些了解,当下便哼笑一声,继续慢悠悠地说着话,“这不是许久不见嘛,以前不都是你们两个一起去处理交易吗。”
Gin唇角动了一下,到底没说什么。
Brandy接了任务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不太清楚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只不过这些无需和贝尔摩德说。
身后的部分黑の组织成员已经谈笑的声音渐大,Gin抖了抖指尖快要燃尽的JILOISES,起身离开了吧台。
身后贝尔摩德又叫了他一声,语调不像是一开始那么妩媚婉转,反而平淡来了许多,还带着点儿迟疑,“Gin,你难道真的藏了个小美人儿?”
背对着她的Gin表情沉凝了一瞬,藏什么美人?客厅里那一缸子胡吃海胖的金鱼算吗?还是说那些长得像杂草一样的盆栽算?
只不过这些他就更不耐与贝尔摩德这个女人说了,反正他与苦艾酒无意,随她怎么去想。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