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
您哪位?
她黑了脸,这老头浑身脏乱,活像个老乞丐,和她爹哪有半分像?
况且,她也不记得有爷爷这茬。
看在对方是个老人家的份上,宁欢压下脾气,耐心的开口:“老爷爷,你认错人了。”
“你爹不叫宁长青?”
“叫啊。”
老头一脸理所当然,“那没错了你就是我孙女。”
宁欢:“………”
她总觉得这个老头是在占她便宜。
“天底下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你又怎么肯定我爹是你儿子?”
“你爹是不是长生剑宗的宗主?”
“是。”宁欢被噎了一下,面色透出几分古怪,难不成这老头还真是她爷爷?
不可能吧?
“那就对了,我儿子就是宁长青,他是长生剑宗的宗主,宗门长老有什么西怀、须枝对吧?”
宁欢这下彻底肯定了,眼前的人还真是她爷爷。
她张了张嘴,想喊什么却又觉得尴尬,犹豫着还是闭了嘴。
“你怎么死了?”宁老头皱眉,冷声道:“谁伤了你?”
原先若只是旁人,她这么年轻就死了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可若是孙女那就不一样了。
谁敢动他孙女。
宁欢犹豫着吐出一个词,“一个奇怪的小道士,叫青冥。”
天道化身,这个猜测想说又说不出口,像是被无名的力给黑封闭了,此地虽是黄沙骨地,仍然在天道注视下。
或许,只有在不被它注视的大地,才能说出口。
“青冥…”宁老头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你将方才的事仔细说与我听。”
宁欢嗯了一声,仔细的将发生的事说给他。
“你以为他为何还你灵石?”宁老头冷笑,“不过是为了消除因果罢了,这样你们之间就没有因果,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是它。”
“它怎么亲自下来了,看来它也坐不住了。”
宁欢听出不太对劲,“您知道我说的谁?”
宁老头仰头望了下上苍,“除了它,我想不出是谁。”
只有它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猎杀掉那些具有成仙潜力的人,只有它的动作才会让人防不胜防。
居然把手伸到这丫头身上了,当真可恨!
宁欢明白他是真的知道,点了点头,“您猜的没错,就是它,也怪我太过不小心。”
“不怪你,它本身就具有让人亲近的能力,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这种事它做的又不止这一次了。”
宁老头说了一堆,看着她又沉默,“只是我没想到会把你牵扯上。”
这丫头才多大,怎么能威胁到天道?
他叹息一声,又想到她的修为,以这般年纪到达元婴期,确实会让天道有些忌惮,只是也不该如此啊。
“都过去了。”宁欢笑起来,安抚道:“现在也挺好的,爷爷。”
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也没有挑剔的权利,死了就是死了,和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可惜爹爹和娘亲,还有一众长老。
不过想想也好,至少她死了后没有人可以再抓住她来威胁宁长青他们。
挺好的。
宁欢自己安慰自己,下巴抵在了膝盖上,魂魄不经意间又淡薄了几分。
宁老头嗯了一声,想伸手去揉她的长发,却一下摸空了。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和这小丫头是个鬼魂了,或许没多久便会消散。
“丫头你叫什么?”
“宁欢。”
宁老头自嘲笑笑,“没想到咱爷俩第一次见面会在这里。”
黄沙骨地是鬼族的祖地,可这么个地方却成为他和宁欢的埋骨地,真是可笑。
这方天地已经没了鬼族之法,因此,鬼魂无法存在。
天要亡鬼族。
宁欢苦中作乐,眉眼弯了下来,“起码见到了,我还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个爷爷呢。”
“你说的也是哈哈哈。”
*
无尽深渊
大殿中,徐萧行高坐在上方,下方跪伏着一个个长老,他神色散漫,修长的手指轻扣着长袍,容色昳丽惑人,不将下方的人放在眼中。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已侵入北部所有的宗门。”
“做的不错。”徐萧行漫不经心的夸了一句,忽然心口一阵刺痛,体内气息紊乱,张口吐出一口殷红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在座的长老惊怒。
“王上。”
“无事。”徐萧行摆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眼底阴翳如墨。
血契没了!
他察觉不到血契的存在了!
这天下,还没人能够解除血契,除非死了才会消失,可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死?
她怎么能死!
徐萧行攥紧了拳头,眼底猩红。
他没允许,她怎么敢死,那条命是他救回来的,他的所有物怎么敢死!
徐萧行脚一剁,猛地冲出无尽深渊,直奔长生剑宗。
他悬浮在半空,俯视下方的宗门,眼里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冷声喝道:“宁长青滚出来!”
声音如雷,似海浪般层层传开,响彻天地。
诸位长老从大殿内出来,一眼便看到了高空中的徐萧行,也认出了这位无尽深渊之主。
“你来此作甚?”
“全宗戒备!”
“宁长青呢?”徐萧行眼底猩红,凶戾滔天,“让他滚出来!”
西怀长老语气微冷,呵斥,“我们宗主休息不便见客!”
“不便见客?”徐萧行猛地拍出一掌,将一座山峰轰碎,冷笑,“那本王就将长生剑宗屠杀干净,反正她死了,你们也没必要活!”
他接连挥出数掌,每一掌中都携带着滔天的魔气,瞬间便将长生剑宗轰的山峰倒塌,山石崩烂,诸多实力不足的弟子来不及逃,被掩埋在山石底下。
西怀长老几人又惊又怒,可实力差距太大,徐萧行只随手挥出一道劲风,便将几名长老打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