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四人还一起参观,往后渐渐被人流冲散。
池信一个人来到号称“塔尔寺三绝”之一的酥油花展示区,看得兴致盎然。
这些酥油花据说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游客只有一道玻璃之隔,色彩明艳,工艺精湛,池信挨个仔细看过去,在最后一块玻璃面前停下来。
留住她脚步的除了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还有突然出现的另外一个人,身子重合,他高出一头,头顶太阳直射,帽子挡住大半阳光,将鼻子上下分成明暗两个界面。
“看见田野了吗?”,柳山南大步走到跟前。
池信摇头,“看见我师兄了吗?”
本以为柳山南也会摇头,他往后一指,“刚才在那看见了,现在不知道。”
池信扫一眼院墙,范围还挺广,算了,随他去吧,一会儿想找了自然会打电话。
转过身,背对酥油花,她问:“我们明天几点火车去格尔木?”
“中午。”
“几个小时?”
“6个多小时,硬、座。”
许是笃定池信养尊处优,他一字一顿,刻意强调,池信没解释,等坐完这六小时抵达格尔木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话两人往前走,一段上坡路,池信走得有点慢,柳山南也放慢脚步。
越往上走人越少,到后面几乎没什么人了。
“当特警是什么感觉?”
话题忽转,柳山南被问得一愣。
池信笑着解释,“你和田野是我认识唯一当特警的活人,纯好奇。”
“特警只是一个警种,我们都是公安队伍中的一员,现在实习期还好,不过马上毕业了,以后可能会很忙。”
池信特意瞧了一眼他脖颈上所谓的“机械性紫斑”,淡了许多,看完她忍不住笑。
“笑什么?”
“嗯?”
柳山南的直视让池信来不及扯谎,下意识实话实说,“忙也没耽误谈恋爱。”
柳山南转而笑了,“瞎谈,不常见面。”
“那岂不是谈了个寂寞......”
池信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柳山南脸色不太对,眼神多了丝凌厉。
“小池。”
徐远辰从不远处跑过来,身旁跟着田野。
池信还想说什么,头上突然多了顶帽子,而柳山南转身迈进一处大殿里。
......
一个小时后,四人从塔尔寺出来,柳山南先一步回车上,田野提议一起吃饭,被池信回绝了。
“我师兄昨晚值夜班,一宿没睡,让他回去休息吧。”
“那好,有机会再一起聚,池信你跟我们走还是......”
“跟我走。”,徐远辰抢先答,“我有话跟小池说,到市里我再给她送回去。”
田野饶有意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好吧,那你一定给我们送回来哈,这次登雪山要是少了池医生做队医可不行,离不开~。”
最后三个字他特意拉长调。
池信上去一脚,“别磨叽!”
田野躬身灵巧躲开,“好嘞!西宁见,byebye,徐师兄。”
就在几人要分别的时候旁边人群涌动,有人惊呼,“救命啊!有医生吗?救救我爸!”
本能让池信和徐远辰第一时间拔腿跑过去,在田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柳山南也从车上下来。
“怎么了?”
池信挤进人群,看见一位老人倒在地上,眼睛半闭,一手放在胸口,并伴有发抖,气喘。
可能是心脏病犯了!
“病人有心脏病史吗?”,池信向刚才呼叫的女孩儿确认。
她没答,反而拽着身旁一个男人不放,“就是他撞倒我爸,才让他犯病的!”
池信无奈,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思问责,“回答我,病人有心脏病史吗?!”
“有,我爸有过心脏病,但好几年没犯了。”,女孩儿含泪点头,手依然抓着男人不放。
“人这么多,我就是轻轻撞了一下,你们这不是碰瓷吗?”,男人叫嚷着用力推开女孩儿,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男人甩开束缚后刚迈出一步就被柳山南挡住了去路,“麻烦您稍等一下,人没事了你再走也不迟。”
“你他妈谁呀?拦我!我就撞了怎么样?谁能证明他犯病跟我有关啊?!”
说完男人向柳山南挥拳,被他飞快闪躲开,之后柳山南抓住他手腕一转,整个人卧倒在地,利落干脆。
“无意冒犯,一切等救完人再说,如果不是你的责任,我给你道歉。”
柳山南的话掷地有声,男人呲牙咧嘴,却没敢再妄动。
“病人名字。”,池信短暂快速观察完病人的体征。
女孩儿愣住,只顾着哭。
柳山南回头,说:“告诉医生,别怕。”
安抚起了作用,与池信的医生身份相比,眼下好像柳山南更被信任。
“我爸......叫“陈志”。”
徐远辰在一旁挥手,“我们是医生,来!大家四散开!”
田野帮助疏散人群,剩下的只能交给池信和徐远辰。
“陈志,听得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