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烦躁。
“老兄们,我寻思着,原本是你们好端端地要把我绑架到这里来吧?为什么现在搞得好像是我把你们给绑来了?”
“真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拿着骨头,在原地踱起步来,打量着四周。
鬼面无常突然同时拿手指了一下被我随便挂在衣服领子上的小布人。
哈?
“呵呵,怎么,还是发现有东西要对我说吗?”
我鼓捣着那个小布人,唉,可惜姬阳已经走了,我不会附灵术啊!
怎么办?
我想起自己翻过的法术书,里面好像有一则是关于如何操控身边可控的灵附到其他死物上为自己所用的术法。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依稀画出了那个图,跟我爸还有姬阳使用的手法,是一样的。
死马当活马医,我就小试一下,然后拿着那根骨头在空中凭借我高超的画技,画出了那道符。
“去!”
等了一会儿,我已经准备坐下继续哭了。
结果……
“靠!”
*
我兴奋地尖叫出声,天哪!
我的老师墨子休如果看到眼前这个画面,是不是会对我刮目相看?
小布人活了!看,它摇头晃脑了,它说话了!
“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把你手里面的凤凰骨拿过来。”
啥?凤凰骨?我手里面这个小小的骨头,居然是凤凰的骨头?
我肃然起敬,把骨头放到了小布人的旁边。
“蒋真,来吧。”
小布人趴在了凤凰骨上,然后在我的掌心光芒大放,一下子让我看清了四周全部的景象:
落满灰尘的楼梯,斑驳的灰墙,平滑如刚砌好的水泥地的地面,还有头顶,属于我自己的巨大黑影。
*
这地方似曾相识。
大片盛放的一树树紫色花开。
紫桐花……我又回来了。
不知所措地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我只想赶紧跑,那个黄衫女千万别现在跑出来逮住我啊!
然后,我如愿以偿地看到……头发长及脚踝、跟我一样但长得比我好看的黄衫女,正在一棵桐花树下抚琴。
琴声悠悠。
“你来啦。”
我脚尖发麻,您别管,我这就走成不?
“杀得痛快吗?”
身后有脚步声,一个清淡的声音回答道:“杀得痛快,只是还差一个你。”
黄衫女嘴角是凄然的笑,抚琴的手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诶?这似乎跟我第一次在温泉泡澡偶然见到的那个幻境不大一样。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响彻头顶:“蒋真,你明白,什么是执念吗?”
我顿时回过神来,我现在正在无常的幻境里头,那么一切都很明了。我大喊道:“鬼面无常,你们和四明盒里的那个女人,是一伙的!”
没有人回答我。
黄衫女听完刚刚那句诛心一般的“杀得痛快,只是还差一个你”,停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在抚琴。
连旋律都没有变更。
黄衫女说:“我这不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吗。”
鬼面无常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说的是:
“蒋真,这个人要你拿四明盒,是想让你帮她解了执念。而如果真的拿到了四明盒,那你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你死,她执念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