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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锈刀喊冤·贰(1 / 2)


九月已经进入到了秋天,可这树叶并没有要枯黄的迹象。但是有句话叫一场秋雨一场寒,天一开始下雨,整个怜汀府的人就知道自己该为冬天考虑考虑了。

有仙山上,千机教内。

左护法算来算去越算越懵,最后干脆收起了卜算的工具,决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就在这时候,他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童长老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左护法打了个哆嗦,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童长老回来了?”

童长老怒目圆睁:“怎么,我出门一趟就听说你把小叶子给嫁出去了?”

“非也非也。”左护法连忙摇头,“我只是算出小叶子的姻缘到了。而且……说不准她还能招个赘回来呢?”

童长老冷笑一声:“就她那性情,不上杆子被人家拐跑就不错了。”

左护法擦擦冷汗,决定不再跟个姑娘家家讲道理:“童长老你要放宽心啊……”

童长老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直打哆嗦:“我怎么放宽心?我才出门儿几天啊,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左护法表示自己并不想挨打:“这不是我干的,这是上天的旨意啊……”所以你有本事去找老天爷理论理论啊?

“哦?”童长老挑眉。“那你倒是当着我的面而再问问上苍,究竟给我们小叶子准备了个什么样的乘龙快婿?”反正在她眼里,还没有哪个人配得上她一手带大的小叶子就是了。

左护法生怕眼前这人一个不高兴就冲到外面去砍了那个他还没有见照面儿的小叶子的对象儿,于是左护法颤巍巍地掏出了卜算的工具,盘膝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算了起来。

算着算着,左护法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童长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凑上前去仔细端详着卦象,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左护法又算了三次,可次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模一样的,显然这不是他十卦九灵中唯一不灵验的那一卦。

忽然,左护法站起身冲着们外喊道:“阿英快来!”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黑影冲了进来,那是个穿着黑衣黑裤、还用面具蒙着半张脸的人。

左护法神情严肃:“阿英,召集所有在附近的弟子。”

名唤阿英的黑衣人一句话也没问,直接窜了出去。而童长老也被忽然严肃起来的左护法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左护法眉头紧皱:“教主有危险!”

同样是九月初,灯兰府却依旧像个火炉,尤其是花月城这边儿,大概是因为临江而建,这时候城里又潮湿又闷热。

在地牢里呆了一晚上,李无言大病一场,看上去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她和叶寒鸦是在下午的时候才被传唤去问话的,在这期间察觉到李无言病情的小师妹和严牧托人送了汤药过来,只是一点儿也不见起色。

再确认了最开始闹事儿就是木狼帮与明承派的几个弟子后,知府将人扣了下来,说是要等到两派的掌门过来领人再发落。

而其他被牵连的江湖人则直接被放走了,这些江湖人好歹也是识趣儿的,不会在这节骨眼儿跟官府的人刚上。

严牧与小师妹这一天都等在府衙大门外,他们一见着叶寒鸦费力地背着李无言出来了,立马上前搀扶。

四人找了家客栈休息,只是客栈的老板伙计在看到他们身边带着的兵器后脸色都不好了,像是生怕他们闹出点儿啥事儿来似的。

几人并没有在意别人的眼色,现在赶快找个大夫来瞧病才是真。几人忙活了一宿,李无言的伤寒终于没有再恶化,这三人也累得不轻。

李无言还要养病,几人就暂时留在了花月城。

这几天花月城里还真是热闹,听说好像是某个大人物要来了。严牧出去一打听,才知道这是雁北王要来花月城过冬,而前些天官府的人关了好些个江湖人也是为了立个威,让那些江湖人千万别在雁北王面前惹出什么乱子来。

当年,前朝王族的遗孤带领着自己一十六个结义兄弟起兵,灭了新朝,重新坐回了皇帝之位。而那一十六个兄弟各个都被加官进爵,领了自己的封地,硬生生将王朝分出了十六个诸侯国。

只是,近年来的新帝都是不怎么敢念旧情的,用尽了手段,夺回了先祖分出去的封地,王朝这才稳固下来。现在只剩下三个封地未被朝廷收回了,首当其中的就是雁北。

雁北王是目前唯一掌握兵权的诸侯王,主要是因为雁北封地的地理位置和土地环境,简直就是一个天然抵御外敌的屏障,所以每一任的雁北王都担负着率先抵御外敌的重任。

但近几十年来外族都没有要找朝廷麻烦的意思,甚至还屡次示好。朝廷也有意与之交好,延续着难得的和平。于是,雁北王与其手中的兵权就变成了不那么重要的东西了。

雁北王知道自己的处境尴尬又危险,于是他几次三番暗示想要上交兵权,这才保了全家老小的安全。

这一任的雁北王更是浑浑噩噩过日子惯了的,朝廷对他也不怎么在意了。所以这次他说是要带着家中妻妾来着与雁北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花月城过什么冬,朝廷上下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谁也不信还能搅起什么风浪。

雁北王不仅是来花月城过冬,还要保证日子过得好,吃穿住行都要考虑到。于是他一来就在城中召开了几场选拔新人、好物的大会,厨神大会就是其一。这次,雁北王请来了十里八村的名厨,就想品尝一下自己在雁北没吃过的东西。

这天叶寒鸦在屋子里呆的无聊,想要上街溜达溜达。严牧说了:“上街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乱花钱。”于是,了他只给了叶寒鸦两文钱的资金。

这两文钱也买不来什么,叶寒鸦只能干瞪眼看着,而她早就习惯出门时让严牧他们管着钱,这会儿也不知道要钱,只能忍气吞声。

叶寒鸦与严牧和小师妹结伴同行,走着走着就到了神厨大会的举办场地,现在报名已经开始了,三天后会进行正式的比赛。

据说,厨神大会的胜出者可以领到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人过一辈子奖金,严牧对金钱这种事比较敏感,就在告示牌前多看了一会儿。

“苦命鸳鸯锅?”叶寒鸦直摇头,“鸳鸯锅就鸳鸯锅嘛,苦命鸳鸯锅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让人真去棒打一对儿鸳鸯,然后做成菜?”

苦命鸳鸯锅是这次大会比赛的题目,谁也不知道这个雁北王脑袋里在想什么。

严牧说:“可能这就是雁北王的怨念吧。”

叶寒鸦说:“可见出题的这个人心里不是一般的阴暗啊。”

小师妹点头:“就是。”

她们在这儿窃窃私语,守着告示牌的官兵们早就注意到了,有个官兵就过去看了看:“你们围在这儿是干什么呢?”

叶寒鸦道:“我们就随便看看。”

官兵怒了:“这是让你们随便看看的地方吗?”说着,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生气一般,利索地拔出了手中的刀。

“不是!”严牧赶紧上前拦住,“我们是来参加这场大会的!”他立马掏出了一定银子,放在了报名处的桌案上,“我们这就报名。”

官兵脸色有所缓和。三人赶紧溜了。走了老远,叶寒鸦忽然问:“什么厨神大会啊,不参加不行吗?”

严牧态度坚决:“这怎么能行呢我报名费都交了,为了钱……啊不,总之钱都交了,咱们呆在这儿又没事做,不如去凑凑热闹。”

叶寒鸦继续问:“可是谁会做饭呀?”

严牧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叶寒鸦的肩膀:“交给你了。”不是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吗,换作女人——换做李姑娘也是一样的啊。

叶寒鸦:“……”总感觉被赋予了什么不该有的期待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几天李无言每天都能喝到用鸡鸭鹅鹌鹑麻雀等各种禽类煲的汤、炖的菜,一问之下她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当成了试菜的了。李无言默默推开了新鲜出炉的鸡汤:“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我就要变成鸟儿飞了。”

叶寒鸦问:“是不是我的手艺不过关啊?”她还真有点儿担心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

李无言摇摇头,决定不打击她:“你的手艺不错,就是老吃这些还是会腻味的啊。”嗯,总之就是众口难调还有吃多了会腻,她已经给叶寒鸦可能的比赛失利找好了借口。

叶寒鸦则有些苦恼:“那到底做什么菜才是对得起苦命鸳鸯锅这个名字的呢?”

李无言打趣道:“不如真去抓一对儿苦命鸳鸯吧?”

叶寒鸦:“你还记得自己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吗?”

李无言:“……”

等到了大会当日,城内人山人海,有不少都是来看热闹的,毕竟这可是雁北王举办的厨神大会,错过了这次估摸着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由于苦命鸳鸯锅这么个诡异的命题难倒了不少人,所以交出菜品的厨子并不是很多,有一部分人半路就弃权了。

而能留到现在的人,则都是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的人,他们中又有部分人觉得关键的不是题目而是菜品的味道。只是这么想的人也都早早被淘汰了,连让人家吃上一口自己做的菜的机会都没有。

修养几天后李无言差不多康复了,这天她就跟着严牧与小师妹一起来看叶寒鸦做菜。说起来叶寒鸦擅使双刀,臂力惊人,那双手拿起菜刀来动作也如同行云流水,看着到让人有些赏心悦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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