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忽然冷笑一声,拿出在宫中的气势,全不见刚才的亲切:“婚姻大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操办的,再者,你父亲是个男子,总归是没有女子细心的。你也及笄了,自己的婚事考虑都来不及了,难不成还要去想旁人的?”
时眠清脆的笑出声来,像是淑妃讲了个好笑的笑话似的:“还真被娘娘说中了,我们是武将之家,也没得什么规矩。父亲又粗心大意的,府里就我一个女眷,可不得操心着。”
她轻轻叹了口气,扯住淑妃的袖子埋怨似的的继续说道:“不光是我和表姐的,甚至还有哥哥。娘娘是不知道,早两年我就在帮哥哥注意着宣阳待字闺中的女子了。现在哥哥中了榜,虽说有了更多的选择,但是可得将我累死了。”
淑妃:“你哥……”
时眠像是没听到,将她打断;“不过谁让他是我兄长呢,作为妹妹,我得好好挑个内外兼修,品德上佳的。娘娘说了,凉安有许多青年才俊,想必也有许多宛丘淑媛!”
崔明媛在一旁越听心里越着急,她想说话,奈何淑妃一直压着她。
听了时眠讲了半天时庭深的婚事,她本来就坐如针毡了,憋了许久,然而现在仿佛时庭深的夫人都定了似的,她顿时失了方寸的问了出来:“在宣阳都没选出吗!凉安的女子也不尽是好的!”
淑妃猛地瞪了崔明媛一眼。
崔明媛这才发觉失言。
时眠歪头想了想:“崔姑娘说的有理,这事急不来。不过今日是哥哥的红榜之日,莫要谈论这些了,总要给哥哥一些面子。”
淑妃没了笑意,她冷冷道:“如此,你便替本宫恭喜贵府公子金榜题名了。本宫累了,雀儿,回府。”
时眠起身:“恭送娘娘。”
众女眷:“恭送娘娘。”
笪御也跟着起身:“恭送娘娘。”
淑妃身形突然顿住,她眯眼:“你,抬起头来。”
时眠攥紧了手。
笪御慢慢抬头。
淑妃看见他的眸子一愣,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她戚眉:“把面纱摘下来给本宫看看。”
时眠:“娘娘!”
笪御眼底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神色。
好一会,笪御没动。
淑妃有些发怒:“摘下来!”
笪御缓缓抬手,时眠眼底一冷,给截住了。
那个动作再明显不过,淑妃一个冷眼甩向时眠。
正要开口,男席那边来人了。
是时庭深。
时庭深:“淑妃娘娘安好,那边太热情了,实在抱歉此时才来接待。”
女子席瞬间躁动起来,但是到底顾忌这时庭深是男子,和淑妃的身份,只敢小声的窃窃私语。
淑妃再次勾起嘴角,言笑晏晏:“无碍无碍,今日来祝贺的人的确太多。”
看了眼时庭深的脸颊,微红带着醉意,淑妃关心道:“家父一定灌了你不少酒,你多担待些。”
时庭深连忙摆手:“娘娘折煞我了,臣高兴还来不及呢!”
趁着两人寒暄,时眠牵着笪御赶紧离开了。
时眠拍了怕自己的小胸.脯,嘘声说:“好险好险,多亏了哥哥。这个淑妃娘娘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听说六宫之中就连皇后都要礼让三分……”
时眠说了半天也没听见他的回应,疑惑的抬头看他:“玉姐姐?”
“咳……”笪御两颊微红,不自然的把视线从她的胸前移开,“你说什么?”
时眠低头一看,自己的玉峰高高耸立。
她连忙抬手用袖子遮住,害羞的嗔骂:“玉姐姐!”
“咳咳……咳……”
笪御扭头咳起来,他来到时府做的最多的事,约莫就是咳嗽了吧。
时眠又羞又恼,她定睛一看,又看到了笪御平坦的胸部。
不,应该不是平坦,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到微微凸起的弧度。
时眠抿唇,两只绣花鞋扭捏了一下。
其实……她对自己的胸还是很满意的,身为女子她也难免为此而骄傲。
所以对于笪御的平胸,她有点点心疼。
时眠眼神四处瞟了瞟,他们是偷跑出来的,所以婢女也没跟着,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躲在小亭子里。
时眠小手纠结的蹂.躏着手中的帕子,她踮起脚想凑到笪御的耳边,奈何笪御太高了。
无奈时眠冲他招了招小手,笪御听话的弯腰。
时眠咬唇:“你要是实在好奇的话,我、我、我就给、给你、你看一下。”
笪御的脸刷得就红了!
他瞠目堂舌的看着时眠,眼角都止不住的泛红,像是染上了胭脂,很是动人。
时眠恼怒:“你什么眼神!”
笪御:“咳咳……咳……”
时眠好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结果笪御还不领情,她委屈的转身不理他了。
笪御将气理顺了,转到她面前,无比严肃的说:“眠儿!矜持!下次不可再与旁人这样说了!”
时眠低咕:“玉姐姐你不是女子麻……”
笪御心里一梗,他僵硬的答道:“女子也不行!”
“好吧。”时眠瘪了瘪嘴,明明她是为了玉姐姐才提出来的话,怎的好似变成了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