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灵装作没听见秦潇的嘲讽,只是笑盈盈的指着旁边的画像,“你的脑袋值十万两黄金,还是把你自己的头割下来比较划算。”
秦潇冷笑,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你可知为何你只值一千两,我却值十万两?世人杀你易如反掌,杀我却是难于登天,弱者永远都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我们已经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今晚在这里住宿一夜如何?”连续骑了三天三夜的马,一路上,若不是强忍着,司空灵早就支持不下去了。她就不明白了,秦潇受了伤,伤口还渗着血,为什么像没有痛觉一般,连赶三天的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难道这个女人不会累,不会痛吗?
“如果在这里睡一晚,你将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秦潇的直觉很灵,她们被跟踪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一路上她们都没摆脱对方的追踪。
“你受伤了,再继续赶路,你会倒下的。”司空灵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累得受不了了。
“弱者永远都会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秦潇一句话便让司空灵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剑影晃动,司空灵只看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地上瞬间多了几只断翅的蝴蝶。蝴蝶无力的在地上摆动挣扎,却再也飞不起来了。
“我们被跟踪了,快走!”快马加鞭,尘土飞扬,两人绝尘而去,踏破了这寂静的夜色。
满月如轮,夜寂无声。
墨霜站在告示栏前,伸手把秦潇的画像撕下来,“不自量力,就算赏金再多,这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杀得了师姐呢。”
冰影把地上断翅的蝴蝶捡起来,捧在手心递给主人,墨霜轻轻一挥,蝴蝶顿时消散无形,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不愧是师姐,居然能发现我的灵蝶。不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逃不掉的。”
连续赶路的第四个晚上,就在司空灵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前面马匹上的人突然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哐当一声,把司空灵吓了一跳。
司空灵这才发现鲜血浸染了她的全身,这一路过来,她任由伤口撕扯溃烂,脸上却没有半分显露。如果不是她突然昏倒,司空灵都要以为这女人是铜梁铁壁打造的。
这是杀她最好的机会,司空灵握着匕首靠近秦潇的咽喉,她彻底昏了过去,毫无反抗之力,这么好的机会转瞬即逝,错过了今夜便再也无法杀她了。
月光洒在秦潇的脸上,柔和的月色下,那个女人显得有几分憔悴,重伤下的她嘴唇泛白,身体却是不同于以往的滚烫。
她发烧了。
匕首离她的咽喉那么近,只要再靠近一寸,就能为民除害,报仇雪恨,然而此时,司空灵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她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也许自己不该趁人之危下手,应该正大光明的打败她。司空灵从未这般纠结矛盾过,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她今夜杀了这个女人,她的一生都将在后悔中度过。
秦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湖边的茅屋中,身旁是熄灭的火堆,额头上盖着一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毛巾,秦潇把毛巾取下扔在一旁,阳光明媚,光线沿着窗缝射进来,为照顾病人折腾一夜的司空灵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你居然没有乘机杀我,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有了。”秦潇似乎在替司空灵感到遗憾。她撑着房梁站起身,只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只使得出半分力气。
“你失血过多,昨晚又高烧不止,今天好不容易退了烧,我们还是别赶路了,在这里休息几天。”司空灵伸手摸了摸秦潇的额头,没辜负她照顾病号一夜的辛苦,谢天谢地,总算是退烧了,“如今这么多厉害的人追杀我,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久,我当然不能现在要你的命,再说了,你承诺过要教我武功,再怎么着,我也要把你一身的本领学会了再动手杀你。”
秦潇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靠近,一掌推开司空灵,脸上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厌恶。司空灵咬牙切齿,不过看在对方是病号的份上,也懒得同那女人计较。
“我的剑呢?”秦潇一向是剑不离身,如果有一天蛟虹剑不在她身边,那一定只有一个原因,她已经被人杀死。剑客,剑是她的灵魂。
“为了给你买药,我把它给当了。”司空灵说得理所当然。
秦潇的脸沉了下来,目光如炬,像是要吃人一般,司空灵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上,看到快要火山爆发的女人,赶忙开口道,“我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气量那么小,一句玩笑话都开不起。”
司空灵把藏在身后稻草堆中的蛟虹剑取出,那逼人的强大杀气才渐渐消退。
“此处十里有一座山,山上有一种叫做七味草的药材,你要在半个时辰内把七味草取到我面前,你办得到吗?”
“你这是在求我?这草难道对治你的伤有好处?”一向自视盛高的第一剑客秦潇居然主动求人了,这让司空灵有些沾沾自喜。
“你不是想学武功吗?那还这么多废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