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
陈星盐留给楚离修一个背影,利落解决完这一切之后潇洒离去。
楚离修的生存值下降到5,并且持续几天都维持在个位数。
陈星盐并不急,有个词叫触底反弹。
果然在半个月过后,楚离修的生存值开始缓步上升,经过一个月的稳定后,最终停在52这个位置上。
楚离修的生存值主要与两方面有关,一个来自外界,一个来自自身。
外界就是生孩子,楚三,还有树枝,自身就是他刻印在骨子里的病态的控制欲,毁灭欲
这种控制欲,让他精心设计一切,包括死亡。
不能平平无奇的死去,要热烈,要绝望,要涵盖一切不可思议的情感。
看着不像是一个连痛苦都鲜少展露的楚离修会干的事,说出去绝不会有人信。
偏偏事情就是这样离奇又曲折地发生了。
但还没完。
52在所有数值里面也只能排个中等,陈星盐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自然不甘于如此。
摧毁做到了,接下来就是赐其新生。
楚离修小时候没得到过很好的引导,那两种致其死亡的欲.望如果引导到一个合适的方向,将会成为一个君主绝大的助力。
陈星盐暂时代替楚离修出现,根据植物侧的国情,发展经济政.治文化,虽然阻力很多,但最终还是陈星盐的势力占据上风。
这段在楚三身边做事可不是白做的,人脉资源力量,他都在悄悄积累着,并且在楚三看不见的地方生根发芽。
考核中曾经碰见的第一名也成为了陈星盐变革的助力之一。
自从那天打过架之后,第一名自觉胜之不武,得到了侮辱,一直找机会,想跟陈星盐再干一架,陈星盐烦不胜烦,说他要是能把动物侧吞掉的三块地夺回来,他就跟他再干一架。
于是第一名一路长胜,居然真的做到了。
陈星盐正好跟他干了一架,以第一名差点被吸干告终。
第一名反而满意了,消停了,老老实实的被陈星盐派出去守护植物侧。
这是第一步,让楚离修生活在一个安定却不完全安定的环境中。
陈星盐又靠着自己的力量改造万生树,其他要怼万生树没有办法,但陈星盐是人类,摸清楚万生树的脉络后,很轻松的就能让其发生变化。
万生树资源就像是一颗为未开发过的原石,庞大而高效。
万生树于是成为妖域智能开发的保障之一,万生树的“祝福”,也在改造中失去了他本该有的力量。
这是第二步,从根本上解决万生族的悲剧。
最后就是陈星盐自己。
又过了一段时间,等一切差不多都尘埃落定后,他去看楚离修。
楚离修这段时间被陈星盐派去的人照顾得很好,院子里有一张棋桌,两个石凳。
楚离修正在下棋,陈星盐的到来并没得到他任何一个眼神,他好像沉浸在这盘棋中,又像刻意的忽视。
陈星盐坐在对面,看眼前的这盘棋,黑子已经被逼到无路可走,白子明显占据上风。
但白子有一处破绽。
陈星盐思索片刻,手执黑棋,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黑棋瞬间活了,白子顶多再挺三回,就将投入毁灭。
正像楚离修的处境。
陈星盐从储物袋里掏出壶和杯,这些都是他从九重天带来的,出于谨慎,并没在任何人眼前出现过。
现在要走了,也就无所谓了。
楚离修还是楚离修,王还是王,好像一切都不曾改变。
楚离修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妖域的造物。
他顿了顿,放下棋子。
陈星盐给他斟了一杯茶。
这是楚离修从未喝过的,味有回甘,飘香。
两人沉默着对饮一杯,楚离修也并未发问,一切都在茶里了。
直到最后,陈星盐收了茶壶,准备离开,好像到他这儿来只是为了下一盘棋,喝一壶茶。
起身,楚离修叫住她。
“为什么。”
这为什么里面可包含太多了,而且不只是问为什么。
陈星盐灿然一笑,坐回去,面部渐渐变化,身形变小,最后化为一个女人的样子。
楚离修目光一凝。
这人他见过。
在最开始。
最开始……原来从那时他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吗?
楚离修低笑出声,笑得咳嗽。
“好啊。”
他意识到,陈星盐或许和他是同类,都喜欢搭建后摧毁,他就是陈星盐搭建摧毁的对象,从一开始,她就不是棋子。
玩人者恒被玩之。
第三步的目的已经达到,让楚离修认识到自己其实才是被掌控的,形成心理落差与挑战的欲望。
楚离修接下来,除了建设妖域,就是找到她真实身份。
至于他最喜欢的那种游戏……
过时了。吃过肉,哪还瞧得上骨头。
陈星盐看着楚槿木的数值不断升高,最后定格在72上。
剩下的就是需要他养身体,并且追逐自己新的目标了。
一切解决,陈星盐没再观察楚槿木的后续反应,因为基本上可以说是没什么大碍了。
现在重要的是,那个在第九重的楚槿木。
生存值都掉到一了……很难想象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陈星盐带着姬灵,在藤五不舍的目光下,收拾包袱离开。
撕开卷轴,陈星盐回到九重天,一切如此熟悉,藏书阁的先生察觉到波动,立刻赶来。
眼巴巴瞅着陈星盐。
“梦镜呢?”
陈星盐尴尬一笑。
如果说自己忘了,是不是稍微有点过分……
陈星盐倒也不是真的忘了这事儿,毕竟一切的开始就是梦镜,她也找过,只是没找到解决的方法。
到了后来能接触更多的时候,身处高位,她立刻退下来,也就接触不到能修理梦境的方法了。
尴尬,但也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修复方法。
陈星盐暂时稳住先生,告诉他自己有思路。
找楚槿木,一切就能游刃而解。
先生摸着胡子,奇怪道:“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先前有一阵经常来这儿。”
“多久没见了?”
“四五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