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哥，你看。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学妹吧？”方明赫靠着走廊的栏杆往下看，“她现在过得应该挺开心的吧。”
“嗯……”
闻清羽看着楼下被同学拉住在走廊上小跑，脸上露着点笑容的秦叒，点了点头。
方明赫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身旁的闻清羽，眼中隐隐闪着羡慕，“真好啊。”
“欺负她的那个男的被学校开了吧？”
“是啊，昨天让家长带回了。”闻清羽望着对面那栋教学楼上栽着的花说，“本来他还能去私立买个学位的，但是金缅他们也是够狠，直接让他留了案底。现在，他是什么学校都不会收的了。”
闻清羽嘴角微微上翘：“他妈昨天回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哇。”方明赫惊道，“果然还是自己人对付自己人更狠啊。”
“那他现在又没学上，估计又得被混合双打，万一他破罐子摔碎想和那个女生你死我亡怎么办？”
闻清羽听到方明赫担心的话语，笑了几声，“不会的。”
“在和秦叒你死我活之前他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住。”闻清羽偏过头看向方明赫笑道，“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小方你轻轻一推他就能倒。”
“而且金缅他们也不敢再让他在三中周围出现的。”闻清羽安抚道，“你放心吧。”
“嗯！”
“对了，你练好歌了没有？”闻清羽问，“时间剩的不多了。”
方明赫还沉浸在吃瓜的震撼余韵里，内心还充满着兴奋，但听到他番话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靡了下去。
他趴在栏杆上，死气沉沉：“啊……”
闻清羽：“哪儿出了问题？”
方明赫：“我周末的时候找了朋友来我家模拟，他说我唱的太要命了，怕是要让你妹妹在全班面前出丑……”
闻清羽想了一想之前方明赫的歌声，还有他这些天来一直不停勤奋锻炼的模样，他迟疑道：“不会吧？也没有到那个地步吧？”
“不然你唱一遍？……哼一遍？”
方明赫扁着嘴，泪眼汪汪。
闻清羽见状马上安慰：“我看你之前一直在练，怎么说也是比之前要好的，对吧？”
“说不定是你那个朋友太毒舌了，实际上……还不错……呢？”
方明赫继续扁着嘴：“可是他很会唱歌的，是他们高中社团的主唱。”
“我还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方明赫垂下眸子，有点心伤，他小声道，“我害怕让你妹妹在全班面前嘲笑。”
“你说了那么多，还是先唱一遍让我听听吧？”闻清羽面对他说道，“别担心，我也唱不好的，到时候我们俩还是合唱……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学过一段时间的鼓吗？”
闻清羽笑道：“如果觉得自己唱歌不好的话不如就打鼓吧？”
“我带把吉他过去，我们俩一起奏个铃儿响叮当怎么样？”
“学是学过……但是不是很熟。”他这样说着，又想起之前那人给他的评价，迟疑着小声说了两个字：“……大概？”
方明赫之前确实和闻清羽说过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架子鼓，但是他架子鼓也不好，在唱歌和乐器的选择下他还是选择了有一点点把握的唱歌。
但是没想到能被那家伙那样评价……明明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铃儿响叮当的调子也简单，重复音节敲几遍就好了，反正下面的都是家长和学生……虽然说是表演，但也不算正式，也不用太紧张。”
方明赫沉默了一会儿，算是答应下来换成打鼓。
他问道：“可是铃儿响叮当不是圣诞节的吗？月底接着就是国庆了……”
闻清羽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叹了一口气，略有些沧桑，“因为我除了这个只会生日歌了。”
方明赫惊道：“怎么会？！我之前听他们说过闻哥你是会小……”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一道冷冷淡淡的男声打断了他们。
闻清羽看过去，正是程昱辛。
“预备铃已经敲过了。”他看着闻清羽说道：“老师要来了，你们赶紧回自己位置上。”
方明赫左右看了一遍才发现这条走廊确实就剩下了他和闻清羽两人还站着……聊天太专注了竟然没听到预备铃的声音。
罪过啊。
“哦。”
闻清羽淡淡说了一声，眼睛始终没有往程昱辛身上看去。
程昱辛看着他们两人从后门走入，透着窗看着他们规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想着刚刚方明赫还没说完的话。
他一边走回班里，一边想着他和闻清羽的从前。
他垂眸想。
……吉他。
吉他……闻清羽会的那两首歌，还是他教的。
包括……
也是他们曾经一起学习的。
*
方明赫瞅着闻清羽，小声道：“我听他们说，你……是会小提琴的。”
闻清羽记笔记的手一顿，点点头，“是。”
“但是已经很久没拉了。”
“琴也很久没拿出来了，音调什么的估计都变了，得重新调。”
一旁的许予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突然插嘴：“你们还在讨论闻珊的班级汇演啊？”
“不是说你俩一起合唱吗，怎么，准备换节目弹曲子？”
“嗯。”方明赫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道，“我朋友说我唱的太烂了，想了一下还是打鼓比较好吧……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