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买到手,他却不知道怎么送到水琉手里,想了半天,找了个蠢借口。
第二天,他故意等在二楼窗前。
看到水琉过来,他把衣服扔过去,说:“别人送我的,你拿去穿吧。”
水琉看了眼:“女式??”
秦聿点头:“可不嘛,要是男式的我就自己穿了。”一脸真诚。
水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衣服递还给他。
“我不要,谢谢。”
“不要你就扔。”好心没好报。
说完,也不管水琉什么反应,逃也似的跑了,他没干过这种事,心虚。
大约是从那件事之后,水琉跟他交流慢慢多了起来,他每天看着水琉穿着他买的羽绒服在眼前晃,心情好的不得了。
一来二去的,直到放寒假。
水琉要回老家过年,早早起床准备去公交站。
家里的司机,水琉从来不用,事实上,他家的资源,她能不用就不用。
秦聿看到,恻隐之心又动了,叫住她,说自己要出去玩,正好顺路带她,水琉张了张嘴,罕见的没有拒绝。
一路上,俩人坐在后座,没怎么说话。
等到了车站,秦聿也没用司机帮忙,自己把水琉的行李拎上,送她进站。
走到入站口出,水琉忽然停下来,扬脸看着他。
“我喜欢你。”没头没尾的表白。
“……”
秦聿当时就觉得糟了,农夫与蛇,恩将仇报,这些词语跟泡泡似的咕嘟咕嘟的往上冒,这他喵的叫什么事儿。
“你可能误会了,我不喜欢你。”
水琉当时明显愣了一下,有些难堪低头,默默接过他手中行李,进站了。
秦聿拒绝过无数人的表白,毫无心理压力,并且以此为乐,唯独在拒绝掉水琉的表白后,他失眠了。
主要是,他过后想想,其实是他一系列行径太过暧昧,才导致她误会,根源在他。
而且,如果她以后纠缠怎么办?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事实上,他多虑了。
过了年,水琉回来,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仿佛年前表白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跟他客客气气,跟之前一样,不对,比之前更客气。
秦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被拒绝后若无其事的。
水琉每天还是早早起床去等公交,回来就进屋。
反倒是他别扭,不知不觉,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每天都心不在焉,后来,他主动找到水琉,问她:“你之前什么意思?”
水琉皱眉:“什么?”
他问:“你说喜欢我什么意思?”
水琉“哦”了一声:“字面的意思,我喜欢你,不过,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秦聿不解:“你都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冷淡?”
水琉直白问:“你想让我死缠烂打?”
“没有。”秦聿目光闪烁:“也不用这么泾渭分明吧。”
水琉没吱声,素白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的,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秦聿说:“咱们可以交个朋友。”
“朋友??”
“对,朋友。”
女孩子如果不是自信心爆棚或者变态,一般是不会死追着一个男孩子不放的,除非,那个男孩子留了一丝可乘之机给那个女孩子。
就像在小毛驴前面吊一根胡萝卜。
小毛驴总觉得再走一步就能吃到胡萝卜,事实上,再走千百步,也不一定吃到。
当小毛驴明白过来的时候,自然不会相信自己能吃到这根胡萝卜,当然更不会相信那个用胡萝卜吊胃口的人。
秦聿坏就坏在,他无数次用爱情吊水琉胃口,最后,终于,她不再信他。
水琉活动结束,去了一趟医院。
最近她的脚不是太好,之前被余明推了一下,后来跳舞又伤了,这两下下来,一直没好利索,最近阴天下雨,脚伤就跟针扎似的疼。
她的主治医师姓赵,三甲医院一个特别厉害的骨科医生,是江医生介绍的。
江医生说是他老师。
在小助理陆仁仁的陪同下,水琉全副武装,就跟做贼似的。
因为提前预约好了时间,她过来时候,赵医生刚刚下班,等着周围没人,水琉才带着陆仁仁快速靠近赵医生办公室。
然而,还是被发现了。
“水琉?”一声温润轻呼。
水琉吓得猛地顿住,胆战心惊的转头一看。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医生。
年轻医生看到她,走近几步,温和轻笑:“几年不见,认不出了?”
水琉瞪大眼睛:“江医生?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个约水琉看傲慢与偏见的江医生,江珩,江珩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两人交流不是太多,水琉并不知道他回国。
江珩却只是静静浅笑:“回来有一阵,听说你今天过来复诊,特地等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