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自己现在这张平凡无奇的脸蛋,捏了捏,皮比原本的稍厚了点,但还是精细得让人看不出来这只是张面皮。
我转身坐在几上,靠到桌上,双手托腮,道:“肃莲,苏郎近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
一起床便不见苏狐狸,午时也很少见他回来,都是到了日落西山晚膳过后才能看到人。之前我是猜测他和紫衣女人有相识的可能,但那日去了花宛院他并未与紫衣女人同个厢房,既是如此,苏狐狸又是面了谁,做了什么……
果然还是会好奇啊,谁叫那只苏狐狸是本姑娘的“夫郎”……
“夫人,那日之后……属下与肃风一概不知主子的做事行动。”
“小心眼。”我咕喃了一句。不就被我抓到一次嘛,至于嘛。我伸了个懒腰,拍拍脸蛋,“太无聊了,肃莲,我们出去游游大街。”
“主子说过他不在时,夫人最好少出去为好。”肃莲半犹豫道。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道:“笨,苏郎说少出去为好,但没说过不能出去。”
肃莲眼睛一亮,又黯道:“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我说行就行。”我眨眨眼,笑嘻嘻道,“你不出去也好,我自个出去就可以。”
肃莲瞬间移步到我身侧,拧眉道:“属下与夫人一同出去。”
看肃莲一脸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我不由笑了笑,道:“笨,我不惹事便是,帮我把裙衫拿过来吧”。
肃莲应了一声后,不下一会便拿来了一套新的绸衣。我眼睛一亮,布料是苏狐狸先前在店铺里买的上好绸布,颜色依旧是高雅的象牙白。我本以为苏狐狸应该是要裁剪给自己穿的,但现下这么看来,白色雅花袖上衫、浅绿色裹花腰带、流苏下裙,一整套下来分明就是女服,尺度也与我身形高度一般。
我嘴角弯弯,心情飘飘然莫名地好,谁说苏狐狸不可爱的,瞧瞧,多可爱一狐狸啊!
记新婚那次后,这是我第二次穿白色衣衫,我一直认为像白色这样别素的颜色,只有适合如这般苏狐狸的人才穿得起来。
穿戴好后,见肃莲瞅着我瞧了半天,我问道:“不适合吗?”
肃莲摇摇头,笑道:“夫人穿绿色好看,穿白色也好看。”
我拉了拉裙角,舒眉弯眼道:“那便好,走吧,闷了几天脑袋都快闷坏了。”
几日未出街,大街上瓜果铺的葡萄、李子、苹果、红枣等祭品增加许多,七花八俏的纸灯笼小摊入目数多,各式礼盒的月饼也堪堪摆出,化日之下的大街人流来往繁多。本应是烦躁的天气少了伏月的炎热,日渐秋凉,今日已是八月初八,如苏狐狸所说,仲秋时节确实近了。
随意地走至一个灯笼小摊前,摆摊的老妇人见了我们,慈声道:“小姐,这些全是老妇与小女用手折出来的纸灯笼,只要点了里头的蜡烛,晚时这灯笼便会漂亮异常。”
我随手挑了个最简单的细秀红花纸灯笼,灯笼里头确实有用竹条架着根小小的蜡烛。我细细地瞧着,细细地将它弄了下来,肃莲在一旁付了老妇人几个铜板。老妇人接过铜板,慈眉善眼地道了声谢。
我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走在大街上,心情又好了几分。
走没几步,肃莲问道:“见夫人这番欣喜的样子,可是未曾见过此等之物?”
我点了点,道:“以前住在深山里头,哪来灯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