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林远风担心韩子清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说出事实会伤害到他。
在他看来,即便是为了韩子清能有一个快乐的人生也不能抹杀韩玉存在过的痕迹,毕竟韩玉才是方行之的生母。他能猜到方家的想法,却不能理解韩家的做法,那真的是韩玉的娘家人么?说一句绝情也不为过。
母亲是一个多么美好令人期待的词汇,韩子清有些伤心,他从来都和这一美好的词汇无关,“嗯,我知道了,我的母亲是韩玉。”
林远风望了一眼莫白,这人是赖在这里不走了?一般有点眼色的人听到这种事,不都会主动的选择回避么?而这位,任他使了多少次眼色,干咳了多少声,也依旧巍然不动,林远风无法,只得望向韩子清。
莫白的皮厚程度他是见识过的,韩子清是豁出去了,他就不信莫氏家大业大,还会觊觎他母亲留下的那点东西。
见韩子清点头,林远风才缓缓说道:“放在一个叫永诚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林远风摇了摇头,韩玉很久以前就为他未出生的孩子作了打算,那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出事之前就察觉到了不对?所有的谜团随着故人的逝去一起归于尘土,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侃侃而谈,时间过得很快,莫白在韩子清对林远风露出崇拜的意向的那一刻,就打消了把林远风留在莫宅的想法,他是疯了才会挽留一个抢走韩子清注意力的‘情敌’。
尤其是看到恋人和林远风谈得很融洽,莫白就更不待见林远风了,他不好直接下令赶人,只能用眼神表示他是有多么的不待见这位道高望重的林大师。
短短一个下午,林远风就充分的见识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铁血暴君是有多么的表里不一,事实证明,那些传说都是骗人的。
谁来告诉他,这个冷脸对着他和笑脸对着身边少年的男人是同一个人。真正的变脸比天气还变得快。
这人可以在少年的注视下和他谈笑风生,又可以在少年和他谈话的时候,暗中用千刀万剐的冷刀子眼对着他,承受了一个下午的敌视,林远风走了,他走的时候走得很慢,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杀一个回马枪。
莫白在心底念着魔咒:“快点走,快点走……”他看着那道慢悠悠的背影咬牙切齿,那人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有多不待见他,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
偏生边上还有一个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那道背影的少年,莫白更是气急,他可记得刚才少年可是万般挽留,这是希望林远风留下?
林远风走了,莫白十分的高兴,他安抚丧气的少年,“林大师是茶道界的高人,他是属于全人类的,怎么可以因为个人的私心,就剥夺所有接受传承的资格?”
“林大师说我可以去找他的。”
莫白扶额,“你忘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等忙完了这一段时间就可以去找他了。”过一段时间是多久,他可没说,他有的是办法不让两人再见。
“订婚宴的事情?哼哼,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若不是林大师说漏嘴,他还被蒙在鼓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莫白眼神闪烁,“我这不是太忙,把这事忘了么,没……真的没有了。”
夜晚,趁着莫白沐浴的间,韩子清打开了床头的柜子,莫白这些天老往这瞟。
一排排白色的瓷瓶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比上次还要多,整个柜子都装满了,除了多出一些瓶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他想多了么?
韩子清凑近一看,瓶子是那种中间肚子大,两端小的款式,在瓶底的空隙,他看到了白色的一角,若是眼神差点的,估计还看不到。
密密麻麻的小瓶子把信封压得严严实实,韩子清小心的取出拼子,放到了床上。
有一种文字,它可以在顷刻间让你哭让你笑,这种极具魔性的文字归功于书写的人极强的文字驾驭能力,方润之的文字驾驭功底极好,信中的内容显得十分真挚,以文字书写出那些曾经存在过的温馨点点,很容易勾起一个人旧情。
曾经存在过的好是无法抹去的,那些画面从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不知是因为已经知道微笑呵护背后掩藏的险恶用心,韩子清发现他对这一切‘温馨’和好都能做到无动于衷,就像他感谢管家和仆人对他好,却不会因为那种好,那种感动就可以为他们奉献一切。
方行之性格所残留的影响似乎只能对男主有效,而且这种效果日趋减弱,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心慌到口不择言,最终彻底献身的他,冥冥之中,一切似乎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