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陪护病床是单人床,很小,两个人躺着很挤。
乔年抱紧叶曲,她觉得很暖,她担心他的腿,对他说:“要不我坐椅子上吧。”
“别动,我想抱着你,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你。”叶曲抱紧她。
“你在我就安心。”乔年抱紧他。
顿了顿,乔年又说:“你别多想,都这样了,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什么都别管,好好养你的伤。”
叶曲搂紧她,脸扭到一旁,眼眶暗红。
第二天一早,乔年睁开眼睛已经早上9点,她急忙坐起来,睡过头了!闹钟都没听到!
“醒了。”
叶曲推动轮椅过来。
“早餐我买来了,快来吃。”
加了葱花的豆腐脑,还有皮蛋瘦肉粥。
乔年记得最近的一家卖豆腐脑的店也很远呢。
乔年心窝暖暖的,鼻尖透出红意,她撇嘴,“随便吃点就行了,你跑那么远,我看看手。”
乔年抬起他的手,创口贴上都是灰,她去翻柜子找出创口贴,给他重新换了个,“傻啊你,不会叫外卖么?”
“早上人多,他们不送,快吃吧,我吃过了。”
乔年坐到桌子旁边吃饭,叶曲也没闲着,他正在研究案例,他最近已经开始接触工作。
饭吃到一半,外面齐嘈嘈的似乎有很多人,乔年怕吵到乔青去关门,突然门被人推开,门口站了一堆人。
“年年。”
门口站着一个矮胖白皮的老头,他上来就握住乔年的手。
乔年看到乔春荣上前,急忙往后退。
乔春荣乔青父亲收养的孩子,这人一家子都倚靠着乔青在果佳公司做事,后来又离开公司单做。
乔青不许乔年跟乔春荣一家接触,乔年跟他们并不熟悉,偶尔听乔青说,只知道这家人贪心。
“大哥!”
乔春荣奔到病床前,扯开嗓子嚎啕,用帕子捂住眼睛。
“你别吵到爷爷。”乔年急忙拦着他。
乔春荣哭了几声,收了帕子坐下,他责备乔年,“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能成。”
乔春荣指挥儿子乔健,一个健壮发福的中年男人,他说:“安排人,从今天起全家二十四小时轮休照顾你大爷爷。”
“知道了。”乔健点头。
“不用,我自己能照顾,你们不用过来。”
乔春荣拉着乔年的手,摸了又摸:“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她很快就不会跟你客气了。”
华瑟推开门,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戴着眼睛,长得斯文而又精明。
乔春荣看到华瑟,立刻陪上笑脸。
华瑟是果佳的董事长,现在是是果佳的一把手,他得罪不起得好好巴结。
乔健抢先给华瑟搬了一张椅子,华瑟坐下来,薄薄的嘴唇抿动一下,
“张律师,念。”
与华瑟一同来的张自叶律师从事务包里取出一份遗嘱,当众宣读。
片刻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色都变了,包括乔年,乔春荣和家人对视几秒,也装不下去了,沉着脸问:“张律师,你说什么呢?”
“这是乔老先生委托我签署的遗嘱,从他有意外包括重伤不能处理时便可生效。”张自叶平静地说。
乔春荣身形摇摇欲坠,他一把夺过遗嘱,看了一遍又一遍。
乔青,竟然负责了!?
乔青竟然没给乔年留下什么遗产,连那幢价值1个亿的乔家老宅都被抵押了!
乔春荣血压飙升,脸色发紫,好像就要厥过去!
他气急败坏,肥胖的脸颊抖动不休:“胡说八道!大哥怎么可能会负债!他怎么可能不给乔年留钱!?”
乔青只给乔年留了存款30万,还有一些不值钱的车子,还有一套地段极差的小房子,总价值不超过300万!
乔年没有说话,她没有很意外。
乔青很早就跟他说过,果佳年年亏损,所以她努力打工赚钱交学费生活费自理,就是想减轻乔青的负担。
乔春荣一听无利可图,立刻撕了伪善的面具,一帮人跟张律师纠缠,扬言要报警,告张自叶私吞乔家的财产。
华瑟扬手,秘书把一个文件交送过来,她用文件袋拍打一下腿,微微拔高音调:“闹够了么?”
乔春荣畏惧她,自发地收了跋扈的姿态。
华瑟从文件袋里取出一摞资料,扔到桌上,目光冷冷的勾了一圈,“看看吧,你们谁替乔青还这些债?”
乔春荣父子急忙接过,发现是好多份合约,乔青跟一些客户签署了对赌,有恒年集团的,还有大北影视,双方签署了基于业绩增长的对财协议,最终果佳的业绩并没有达到协议中的增长率,乔青输给了两家公司上市股份,亏损严重。
华瑟看乔春荣,冷冷地问:“乔青挪用公司财产投资失败,欠下1亿三千万资产,这笔钱你帮他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