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你不会还生你父亲的气吧。”沈氏掀起帘子,在床边坐下,李相宜翻过身来,摇摇头。
“这是哪里的话,女儿怎么会记恨父亲呢?”李相宜哭笑不得。
摄政王果然说一不二,不过一天,他竟然趁着睡梦时分,将她秘密安置到了别院。
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全新的环境了?,连送过来的侍女都只有凤仙一个。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庄园究竟在哪里,只知道这里护卫十分?周全。
这里的风光也更好,空气也更加的清新,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世外桃源,那么这里或许是的。
“你要真的这样想,那娘就能放心了?。”沈氏摸着她的头,虽然现在还不算热,但已经有一些细小的昆虫,时不时的在她的身上叮咬留下小小的红包,所以她一边说话,一边摇着扇子,为女儿驱赶蚊虫。
“娘,展绮罗呢,爹没有对他怎么样吧?”她这是明知故问,摄政王爱女如命,任何会让女儿记恨他的事,他都不会去做,他虽然不同意展绮罗与她的婚事,但也绝不会去加害展绮罗,但问还是要问的,不问,她又怎么能得知外面的消息呢?
沈氏停下摇扇:“你这孩子,到了这还说这样的话。”
李相宜撒娇:“娘你快说,你不说,我便睡不着了?,今天睡不着,明天也睡不着,要不了?多久女儿就会生病,就会死的。”
“你呀,磨人精!”沈氏果然心软,她在女儿的头上轻轻一点,“你放心,他早抛下你跑了?,跑得远远的,你爹手下那么多人,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他或许已经离开京城,逃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李相宜忍不住笑道:“他要是跑得不回?来了,我就再也不想他了?。”
“你真的能不想他?”沈氏显然不信。
“说到做到,他要是弃我而去,我就绝不想他。”
沈氏无可奈何?看她:“都是孩子气的话,你说的轻巧,你越这样说,娘怕你越忘不了?他。”
李相宜吃吃笑:“忘不了?也要忘了?,他能舍下我,我就能舍了?他。”她说着做起来,靠在沈氏身上问:“娘,这次你在这里住多久,今晚和?我一块儿睡吧?”
沈氏帮她捏着肩:“娘可不敢跟你睡,上次我在这儿不过住了两夜,回?去我就病了?,你这个丫头就是睡觉也不消停,一张床这样大,你愣是能在床上打个转,画个圈。娘不能再陪你了?,娘要去探望你外祖母,还要入宫去侍奉你皇祖母,你就在这好好休息。”
李相宜连忙道:“娘今天就要回?去了,带我一块回?去吧,女儿也想给她们尽孝。”
沈氏摇头,在李相宜的脑门上一戳,“我还不知道你,你尽孝是假,想回去玩是真。”
“我……”
二人正说着,突然一人闯进来,一脸焦急之色,沈氏本来心慌真要呵斥,没想到来的人却不是别个却是李慈光。
见?李慈光面如土色,举止慌乱与寻常有异,沈氏心中咯噔一下:“慈光,怎么了??”难道有贼人闯进此处,不可能啊,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李相宜心一沉,她目光紧锁李慈光问:“慈光,究竟发生何?事?”
李慈光看见?她们二人,当即克制住自己慌乱的心情,他挤出一丝笑容:“王妃,摄政王请王妃回?去。”
李相宜心中暗叫不好,“是宫中有变,我父亲如何??”
李慈光摇头:“郡主不必惊慌,摄政王安如泰山,不必紧张。”
沈氏已经反应过来,她起身朝女儿说:“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同着慈光回?去,不必挂念我。”
李相宜摇头:“我也要去。”
沈氏表情凝重的看着她:说完转过头来,握住李相宜的肩膀,“安康,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如果,有什么事,爹爹会让慈光出宫来接你。”
李相宜知道追问不出什么,她便不再多言,反而道:“女儿明白。”虽然心中无比焦急,可未免沈氏担忧,却还是不肯表现出来,她点头:“放心去吧,不论发生什么事,女儿都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爹娘也要注意安危万事小心。”
*
李相宜坐在床边,见?凤仙上楼来说:“郡主,王妃已经走了。”
李相宜点头道:“你去守在外面,叫任何?人都不许上楼来。”摄政王将她送来这个别院,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将四周布置的严密,连身边侍奉的人都只身下凤仙一位,如今她要干什么比在王府还要自在。
凤仙点头,知道他们二人要说话,就关好门下楼去了?。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李相宜就打开窗,却见一个黑影窜了?进来,击掌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不是别人,正是展绮罗,摄政王想的清楚,不让任何?人能进来,但她有心,展绮罗自然能跟过来,不是瞒天过海,只是略施小计。
李相宜转过头去看他笑道:“宫中究竟发生何?事?”
“好像是有刺客。”
宫中见?血,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什么人有本事能杀入宫中,甚至伤及陛下与太后!一定有猫腻!
李相宜看着展绮罗,展绮罗正在慢条斯理的喝茶。
李相宜盯着他说:“你觉得如何??”
展绮罗端茶给她,李相宜摇头:“我喝不下。”
“既然他们不要你管,你何?必操这个闲心,反正不论那方,你总是安全的。”
李相宜冷笑一声:“为人子女,不顾父母,即便保全性命也不过是苟活。”
展绮罗淡然一笑:“贪生怕死,人之常情,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郡主,从以前到现在,你总想激我回?答,为何你总是不愿坦白心事?无论如何?,无论何事,我总愿意帮你的。”
李相宜默然良久,问:“君要臣死,臣不想死,那该怎么办才好?”
“我游鱼野鹤,这种问题并不是我能想象的。”
知道他是故意不正面回答,李相宜默然片刻,冷冷道:“一,被杀,二,造反。”
展绮罗淡淡一笑:“横竖是一死,不如造反,拼搏一场来的简单。”
李相宜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生在世,为名义所困,很多时候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摄政王在朝着代为执政,这些年势力庞大,但摄政王年事已高,而她又是个女儿,就是摄政王篡位,之后又传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