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疾步走了过来,上前行了一礼:“公子。”王玉锦沉声说道:“你去查探一下刚才那男子的底细。”
“三公子的流言怎么会弄的沸沸扬扬?”许向阳面色发冷,看着离他不远处的叶清雨,“哦,你问我?”叶清雨俯身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面含讽刺之色,“我怎么知道!”
许向阳听着她的声音,面色难看,“三公子虽不喜欢你,可你…你也没必要这么做。”“我怎么做了?还要我如何做?”叶清雨猛的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充满着无尽的怨恨和不满。
许向阳心中悲痛,哀伤不已,“清雨,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人都是会变得的,我也一样。”叶清雨转眼看着池塘,连一片的残荷都无,透着无尽的寒冷寂寥。
“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房间,也不曾让我铺纸研磨。”叶清雨的眼眶泛起水雾,迷迷茫茫,许向阳微微抬手,他不能这么做,他心中的声音告诉他,她已不再是任他拭泪的小姑娘了,缓缓垂下手去,转过身不再看她。
叶清雨低低的叹息,拿起帕子擦干了泪,笑道:“我先走了。”转身离去,许向阳转过身,望她消瘦纤细的身影默默出神,“你想要我做的,我都会为你做好。”他苦涩一笑。
叶子珩静坐在书房,执着笔却默默出神。近日永安侯想为他说定一门亲事,却是被两家拒绝,派人一打听才知道,不知何时永安城中传出流言,说叶三公子曾幼时被人拐走,吃了什么□□,以至后来不能繁衍子嗣了。
叶子珩心中烦躁不安,将旁边的侍女赶了出去。拔出腰间的匕首,他怔怔的看着寒光凛凛的刀锋良久,伸出手臂,轻轻的刺破他的肌肤。
他仿佛不知疼痛的般,缓缓的滑出一条细长的口子,任由血一点一点渗出,看着胳膊上的血,莞尔轻轻一笑。
玉兰树已无花开,孤寂的生在那里。他扶着受伤的胳膊,静静的看着窗外,耳边仿佛响起了清脆的笑声,“以后不要割伤自己,会很疼的…”
玉兰树下,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坐在树下,清秀绝伦的脸上带着疼痛之色,“公子,公子”一个小姑娘跑了过去,呆头呆脑的只看一个方向。“呆丫头,”小男孩将衣袖拉下来,“我在这里呢!”
小姑娘跑了过来,头上扎着两个小包子,欢快的跑了过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梨涡,“真是笨,”那小男孩戳了戳她的头,另一只胳膊却不动。
小姑娘隐隐约约看见他的手上有血,就赶紧拿起他的手看,小男孩却疼的直缩胳膊,她忙掀起他的袖子,却发现他的手臂上被割破一道口子。
忙跑进屋拿了止血的布条过来,替他细致的包扎起来。小男孩凶狠狠的看着她,威胁道:“不许告诉别人。”“好,”她笑起来眉眼弯弯,“这是怎么弄破的?”小男孩沉默了良久,低声道:“是我自己割的。”
“以后不要割伤自己,会很疼的,来,我来给你吹吹,我娘说吹一吹就不疼了。”她低下头给他轻轻的吹着,一片玉兰花瓣悄悄的落在她头上,他伸出手,拿过那片花瓣,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
一阵微风过,玉兰树下,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他微微闭了双眼,这一刻,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公子,”外边的吴伯敲了敲门,他回过神来,“进来”清冷的声音在屋中回荡,吴伯面露忧色,“怎么手受伤了?”叶子珩缩了缩胳膊,“查探的如何?”
“还在查探中,毕竟陈年旧事,好多线索被人掐断,公子今后更要小心谨慎,切莫再被人抓住把柄。”吴伯心中不安,特意前来想劝,不料他还是如此。
三公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先夫人临终将两个孩子托付与他,他不敢有负先夫人对他的嘱托,尽心看护,却在后来还是被刁奴欺凌,被王姨娘陷害,当时的王姨娘也成了如今的王夫人。
“公子,老奴退下了。”吴伯抬头看了看他,却被他扶起身子,“吴伯,我之前说过了,以后不要给行礼了。”他脸上满是关怀之色,“以后一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是了,您年纪大了,该保重身体才是。”
吴伯心中微酸,他妻儿早逝,后虽续娶,却膝下无子,他一直将这两孩子当亲子看待,“可规矩不可废。”
叶子珩无奈的受了他的礼,退了下去。
萧锦华见门开着,就走了进来,看到正在包扎伤口的叶子珩,心中紧张,“你遭人刺杀了?”他不抬眼,摇了摇头,萧锦华松了一口气,戏谑道:“难道是你偷偷喝花酒,被美人给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