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逸遭遇了什么!
他直接回拨过去等待接通,抬腿下了床,连外?套都来不及抓便匆匆离开家门。
答案自然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薄慎言手?指冰凉,但极其冷静地压制着自己?不再发抖。
原嘉逸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了。
现在什么已知条件都没有,不知道原嘉逸是否在家里,还是被人带到了别?处。
薄慎言越想越害怕,打了十几?个后仍旧是这?样,他不敢再继续做无用功,转而拨了另一个号码。
“祁胤!快替我去个地方,我随后就到!”
***
原嘉逸艰难地从睡梦中醒来,整具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地疼。
自打早上从卫生所回来,他就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现在,被时续时断的梦境折磨得?在痛苦中沉浮,满是鲜血却挣扎无果。
此时睁开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原嘉逸久久都无从感知自己?的五脏六腑究竟还是否存在,心脏有没有停止跳动。
可是他疲惫得?连根手?指都没有办法抬起来。
他的梦里浸满了原淼的眼泪,几?乎淹没了他的口鼻,让他难以喘息。
原淼在骂他,在怨他,说他没有用,说他没能救下自己?。
在这?深渊之中,原嘉逸越痛苦,越下沉,仿佛陷入了沼泽,他无助地大?声呼救,背弃理念地拼命挣扎。
终于?,他被濒死的原淼用力?一推,明明是在抓挠他的脸,可却把原嘉逸就此推出了梦境。
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手?指扣在铁栏杆上的声音。
原嘉逸咳嗽一声,摇摇头晃掉那些回忆,抓着床头柜站起身来。
屋里一片漆黑,周云芯也不在。
但是原嘉逸并未担心,她经常抱着原汐回到自己?家里,让她爸爸妈妈一起逗小丫头玩儿,原汐每次都很开心。
今天估计周云芯也是怕原汐睡醒了觉之后,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大?吵大?闹,吵得?他没办法休息,才抱着奶娃娃回了家。
原嘉逸打开门口的灯,眯着眼睛看向院门口那个戴着黑棒球帽的高大?男人,帽子挡住了他的眼睛,叫人没办法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您是?”
自从做了近视手?术,他的眼睛每在夜里就会有点眩光,看不清事物的具体模样。
睡了一整天没有进食,原嘉逸刚醒来有点低血糖,他用力?压着隐隐作痛的胃,顺手?从出门必然经过的饭桌上拿起个馒头咬了一大?口慢慢咀嚼,仍旧警惕地看着门外?的人。
“您好,我想问?您点事儿。”
一身宽松的黑色夹克也没办法盖住他浑身贲张的肌肉。
原嘉逸诧异地隔着院门看他。
他如果真的想进来,这?道门是绝对拦不住他的。
要么翻门而入,要么一脚踹碎,总之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达到他的目的。
可他没有这?么做。
这?让原嘉逸不由好奇起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请问?您认识……薄慎言先生吗?”
男人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对照着上面的字,抬眼看向原嘉逸问?道。
原嘉逸皱皱眉,又咬了一口馒头,心中很想说不认识,但他又担心不回答是否会对薄慎言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亦或许是那份股权让渡书出了问?题,薄慎言派这?个人来核实的?
于?是他点点头,“认识。”
“好的。”
男人拇指滑动了一下屏幕,彬彬有礼的样子和?他粗犷的身材极为?不符。
“那么请问?您是医生吗?”
原嘉逸愣了一下,又点点头,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馒头,虽然是凉的,但总归是能让肚子里有东西了。
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来找他问?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好的,我知道了。”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满意?的轻笑,他揣起手?机,两手?都放在口袋里,“最后一个问?题……”
眼睛看不清,听力?也就跟着模糊了起来,偏偏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小,为?了防止他因为?自己?听不清他说话,而踹开那扇可怜的大?门,原嘉逸忍不住侧着耳朵走了过去。
“……什么?”
在距离大?门三步远的位置顿住脚步,原嘉逸眯起眼睛看向男人帽子下的脸。
那人慢慢地抬起头,将棒球帽下面的眼睛露了出来。
“请问?您的名字,是叫原嘉逸吗?”
作者有话要说:火葬场前夕?也许吧,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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