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房子,浑身疲惫的原嘉逸手脚麻利地先收拾好床铺,紧忙蜷着腿在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定了个晚上八点半的闹钟。
他?睡得天昏地暗,还?没等闹钟响起,腹中?的饥饿便撕扯着空荡荡的肠胃,生拉硬拽地将他?唤醒。
“唔……咳咳咳……唔咳咳……”
原嘉逸胡撸着头发坐起身,被屋里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幸好来的时候在楼下买了点面包和袋装的泡面,今晚也就?不用再起锅开?火了。
简单迅速地吃掉了面包,出租屋里有房东送给他?的烧水壶和暖水瓶,原嘉逸涮了两遍,烧了些水在窗边晾着,又戴上口罩开?始收拾屋里的其他?地方。
这房子挨着闹市,周围都是层叠的写字楼和大型商圈,叫人的心总不至于那么孤寂。
就?是因为外面那满是烟火气的热闹,才让原嘉逸宁可每个月多花一百块,也要?选择这里。
生活在这儿,会令他?觉得,他?确实是在真切地活着。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原嘉逸正仰头清理?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眯着眼睛怕灰尘进到眼睛里,便顾不上看屏幕,顺手就?接了起来。
“您好,我是原嘉逸。”
“你跑哪里去了?”
听筒里传来薄慎言的声?音,吓得原嘉逸举着扫帚的手一抖,握空了一下,松垮的扫帚头径直掉在他?的脑瓜顶,砸得啪地一声?。
原嘉逸疼得深吸了口气,但还?是比较着急回答薄慎言的话。
他?捂着脑袋蹲下身子,“薄先生,您比较忙,我想着就?不麻烦您了。”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薄慎言还?没说完,就?被原嘉逸急着打断。
“别别别,薄先生,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原嘉逸蹲在地上拨弄着扫帚把的倒刺,声?音越来越低。
电话那头的男人气得几乎快要?破音,拍着桌子怒吼,“原嘉逸,你马上告诉我你在哪里!”
“……还?,”即使隔着电话,原嘉逸还?是很怕他?,但却鼓起了勇气,声?音没比薄慎言小多少?,“还?是不要?了!”
说完,他?便迅速挂断,无论薄慎言再打多少?个都不肯再接。
这段日子,他?真的要?的太多了。
手机响了一声?。
是薄慎言用另一个软件给他?的转账。
不用确认,强硬被动。
备注了一句话:好好吃饭,别瘦了。
退出转账的界面,原嘉逸不小心碰到了清理?后台,一闪而?过的短讯让他?又微微弯了弯嘴角。
那是盛江河发来的信息。
【你表现很好,很自觉。这次让原淼的脾脏破裂,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她没有生命危险,等到澜澜的感情和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你就?可以带原淼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一场,盛江河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善意,看得原嘉逸连指尖都在激动得出汗。
盛澜如愿以偿地住进了薄慎言的家。
经纪人亲自送他?过来的时候,仍旧百般叮嘱,“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暴露了行踪啊,别乱发微博,你现在是爱豆,不能被粉丝知?道你恋爱。”
“知?道啦韩姐,”盛澜朝她露出时常展示给广大粉丝的人畜无害的微笑,漫不经心地输入入户密码,“韩姐,你快回去吧,等下次通告再来接我。”
经纪人韩孀不放心地看他?两眼,想要?目送他?进屋。
可门刚一打开?,一只半人多高的大狗就?甩着舌头冲了出来,身后跟了一只炸毛的布偶猫,蹭蹭蹭地紧随其后。
“啊!”盛澜吓得连连后退,伸脚去踹那只狗,“什么东西!”
趴下被他?踹到了脑袋,疼得呜呜直叫着向后退去,躲在糯米身后缩着尾巴。
它?空有一副大骨架,内心里还?是个狗崽子,只知?道惹了祸躲在原嘉逸和糯米的后面。
可原嘉逸不在了,它?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求助糯米。
糯米看自己小弟被欺负,身上起了静电的毛炸得越发吓人,嗓子里哼哼着就?要?蹿上盛澜的脑袋。
“糯米!糯米你不认得我了?”
盛澜不认得那只狗,但认得糯米,看它?一副要?攻击自己的样子,急忙高声?唤它?,喊完之?后又立刻将胳膊挡在脸前作为防护。
糯米被他?叫了名?字,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反出的目光聚焦在盛澜身上,它?似乎是辨认了一会儿,瞳孔跟着放大了点。
“糯米,是我啊,我是哥哥,”盛澜声?音温柔地拍拍手,示意糯米过来,“你不会忘记我的对吧?”
趴下伸出大爪子按住糯米的尾巴尖,嗓子里低声?呜咽个不停。
韩孀频频看着腕表心急如焚地想要?离开?,可又担心盛澜被狗咬,只得没好脸色地站在原地警告盛澜,“你小心点,要?是这个地方你进不去,就?跟我回去吧,等到这家的主人回来了,我再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