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环住原嘉逸的肩膀,嘴唇贴着他的耳畔,轻声安慰,“没有人会伤害你?,不要哭。”
心中有委屈的人,被?骂被?打的时候,也不会轻易掉眼泪,可一旦有人来在意他的感受,安慰他的情绪,眼泪便?会决堤。
“我?好想妈妈。”
原嘉逸低低地?呜咽起来,肩膀一抽一抽地?,委屈的模样倒真?的和?闯了祸乞求妈妈原谅的稚童一般无二。
薄慎言喉结动了动,大?手落在原嘉逸的背后,停了一下,继而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不哭,不哭,嘉嘉会见到妈妈的,妈妈的病会好起来的……她会健健康康地?陪着你?……”
青年可怜巴巴地?不住点头,似乎觉得认可了身边人说的话,他的愿望就真?的会实现,良久,原嘉逸才蹭着鼻涕从薄慎言的肩膀上?抬起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薄先生,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酒气香醇,混合着他身上?已经变得极其浅淡的消毒水味道和?软糯的哭音,薄慎言轻轻呼出一口气,转头看他,点点头,“想。”
他觉得自己似乎也被?熏得有点醉了,以至于明明看到原嘉逸转过头的弧度,大?概率会让两人的嘴角相碰,他却没有躲开。
“好!”
原嘉逸蹭掉眼泪,一咕噜跳下了窗台,穿上?拖鞋就往外跑。
他的动作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快,薄慎言还没能从嘴唇相碰的震荡中反应过来,灰色人影已经冲到了门口,抓起车钥匙作势要出门。
“你?喝酒了,疯了吗?”
薄慎言一把拽住原嘉逸的睡衣袖子,不让人挣开。
他十分惊诧于原嘉逸的反常,并且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那么温顺的青年,为什么在喝了酒之后会变得这么话多和?欢脱。
薄慎言还在心中琢磨着,原嘉逸那边却已成功地?将胳膊金蝉脱壳,他摸到门口抽屉里的剪子,朝着被?薄慎言抓住的衣袖斩去。
眨眼之间,他便?容不得被?大?力耸到向后生生退了两步的薄慎言反应,像个?独臂大?侠一样破门而出。
“你?!……操。”
薄慎言抓着半只睡衣袖子无语至极,随手扔在地?上?,捞过原嘉逸长及脚踝的羽绒服追了出去。
本以为那醉鬼肯定是把自己当做藤原拓海飞车出院了,可当他追到院里,发现那辆辉腾正呼呼冒着尾气,停在门口一动不动。
“……”薄慎言生怕他突然踩油门,带着万分的防备走过去,到了跟前,猛地?拉开车门,一把攥住原嘉逸的手腕,右手迅速扭下钥匙,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原嘉逸抬起头来怒目看他,“啧,我?在热车呢,不然三元催化器会坏掉的,坏了又要换。”
薄慎言哑口无言。
开了眼了,酒醉的人竟然还有省钱的意识。
他拉出软塌塌的原嘉逸,费力地?给他套上?羽绒服,系了拉链,把人塞进?副驾扣好安全带,又坐回驾驶座,侧头看他。
“你?要告诉我?什么秘密?”
大?动干戈地?跑出来,证明这秘密肯定是在外面?。
原嘉逸眨巴眨巴眼睛,在安全带里拱出一片天地?,撅着屁股在后排座椅里抠了卷东西出来。
“呼——”他打开那卷东西,用力地?戳着上?面?的一处,噘着嘴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走,去这里!”
薄慎言好奇地?凑过去。
好家伙,世界地?图。
“……去哪儿?”
比起愚蠢的醉酒人,最蠢的事?就是,听愚蠢的醉鬼所说的话。
“出门,右拐,”原嘉逸挥斥方遒地?拍拍风挡,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愚蠢的薄慎言,手突然抬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看我?干嘛,身子坐直!开车!”
薄慎言无奈之下,一脚油门出了大?院。
在被?原嘉逸打了十几?次后脖颈才转弯之后,薄慎言终于停到了一个?气势恢宏的大?门前。
“到了。”
他推推原嘉逸的肩膀。
副驾上?的人‘嗯’了一声,一动也不动。
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冰凉的指节搭在扶手箱边微微下垂,不小心碰到了薄慎言的手背。
薄慎言低头看了一眼,良久,才犹豫着将那只手圈进?掌心,慢慢搓磨想要替他捂热。
接近破晓时分的荒郊野外甚是恐怖瘆人。
估计出门的时候吹到了冷风,原嘉逸难受地?咳嗽几?声,抽出被?攥在薄慎言掌心的手,指着大?门里的一个?方向。
“薄先生您看,那是我?的墓碑。”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真的好难受啊,打针躺了一天,真的像宿醉一样头疼恶心,万望大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关于小薄的火葬场问题,我说一下哈,小薄真的会有苦衷,不然像文案上那样二选一,我是不会让他重新和嘉嘉在一起的,大家放心啦,相信我一次,鞠躬~
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会有好运气~生日快乐,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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