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甘揉着肚子打着哈欠走进厨房,煎鸡蛋烤面包、火腿肠再热牛奶,好吃的三明治做好了,刚要咬一口忽然想起来她还没刷牙洗脸。放下三明治又拿起来,万一她离开的这一小会儿楼上下来一头狼偷吃了咋办?
肚子可是饿的不行,做个记号,咬一口不就没事了?白甘咬了一口去洗脸。
贝海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一眼便看见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白甘干的好事,摆这儿这不是在诱惑人嘛。拿出砧板,把白甘咬过的地方整齐齐的切开,端杯牛奶拿着大半个三明治回房享用。
白甘再回到厨房,看见的仅是那么一小块的被她咬过一口的面包!“谁拿走我的面包!”她冲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大叫,“咕咕……”肚子又抗议了。
“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总爱欺负我啊。我笨了一点就可以任你们随意欺负吗?什么人都来欺负我,骗我的钱,王八蛋,骗我的钱。那钱是拿来救人的,你会遭报应。”白甘背对着客厅,边骂着边动手重做三明治。
忽然,身后有人说话,“谁让你那么容易就相信人呢?”
白甘惊诧,回头看。苏祁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框上。呃,都被他听见了?
“有时候我们身边很熟悉的人都会欺骗我们,何况是陌生人?”说着,他走到白甘身边,从她手上拿走面包放进烤箱里,“去外面坐着。”
“哦。”白甘老实的坐在餐桌旁,一眨不眨的看着苏祁的背影,他的手指修长,不管是拿面包还是火腿肠还是鸡蛋动作都好看的不得了。哇,他还会煎鸡蛋。白甘兴奋的握住双拳,越来越觉得苏祁的背影高大到她无法看得清。
烤好面包,苏祁一回身便看见白甘托着腮坐在椅子上,两眼冒着绿光,看着他的样子像是大灰狼看见小绵羊似地兴奋,高兴的偷笑。
丢下面包苏祁往楼上走,经过白甘身边时,伸手在她嘴边点了一下,笑着说:“口水。”
虽然昨晚抱过他好两回,并且其中一次还是半裸,可那时白甘情绪十分低落,无暇估计其他只知道抱着他取暖找依靠。可是,现在是大白天,经过一夜的休息白甘恢复了神志。
顿时,一道电流从苏祁的指尖传到她身上,电的她心口开花成呆滞状,她长这么大,终于知道被电的感觉。
白甘接到姜武的电话,让她去金鸡湖畔的迪卡罗。迪卡罗是酒吧,白甘没来过,她让李哲浩待她想肖柯请假便来到这里等姜武。
迪卡罗的不远处就是美丽的金鸡湖,湖面波光粼粼,岸边垂柳低垂在水面,四处透着怡人的气息。坐了没多久姜武到了,笑着对她点头让她去里间办公室。
来到姜武的办公室,姜武和白甘面对面坐着。他敛了笑表情很严肃,看的白甘心里直打鼓。
姜武说:“白甘,对不起,我们迟了一步。”
顿时,白甘心揪成一团。
“有人在x市看到白露,可是等我们的人赶到他们已经走了。”
“他们?”
姜武点头,“是一个团伙。”
“在哪儿发现我姐姐的?”白甘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姜武的神情越严肃就代表事情越严重,她感到不安,严重不安。
“洗头房。”
“不!不!不可能,就对不可能!”她惊呆了,只会说不可能。是的,白露绝对不可能堕落到去做洗头房小姐的地步,一定是他们看错了。
“白甘你别激动,你姐姐被人下了迷药卖去那种地方。有人……有人见过她,见她神智不对便留了个心眼拍了一张照片。”说着他把手机递给白甘。
白甘双手颤抖的接住手机,她不敢看更想看。照片上,白露的眼神涣散,脸庞消瘦像变了个人。可白甘一眼便认出的确是姐姐,照片只拍到白露的脖子那儿,但是明显的看出她没穿衣服。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甘看不清楚照片上的白露,可是她仍举着手机,好像这样就能看见姐姐。
心痛的无法形容,一颗又一颗的泪沿着鼻翼滚滚而落。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使劲的往下咽气试图停止哭泣。然而,那悲伤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恍惚间,手机被拿走,姜武说:“照片我删了,你放心,我已经请公安局的朋友帮忙寻找,相信很快就能救出她。”
白甘想说谢谢,可她颤抖的厉害根本找不到声音在哪儿。姜武喊来一个女员工陪白甘便出去了,女员工抱着白甘,不停地安慰她劝她不哭,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
白甘抓着她的手终于哭出声。这一刻,天崩地裂,她彻底崩溃,哭了好久好久,哭的声音嘶哑精疲力尽。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姐姐是那么优秀,怎么可以被人害的这么惨,这么大的打击足以毁灭她的一生。
但是,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白甘只有用哭来发泄心里的痛,痛到最后心空了。
姜武送白甘回金城美域,他走后白甘没回家,像抹幽灵似的飘出小区在外面游荡。她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不知道累也不知道饿。
太阳渐渐西沉,坐在街心公园好久,虽然头顶上有绿树遮阴,但是初夏的温度依然很高,也就这么几个小时,白甘已被太阳晒的更黑。神情憔悴的好像几天没睡,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
有好心人问她是不是遇到困难,她只是摇头不语。真的无能,离姐姐那么近了还是没能救出她。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求老大帮忙?就算她跪地也要求得姜先生的帮助。她又为什么怕别人的冷漠?说不说是她的事,冷漠与否是别人的事,只要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希望不是吗?
她得去找姐姐,自己去找,走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她。
泪流了一次又一次,眼睛痛的厉害。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乘了公交车到站后天已漆黑。站台离金城美域有一段路程,白甘的脚步沉重双腿像是灌了铅,喉咙干得要冒烟。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走回去。
远远的能看见金城美域的时候,实在是走不动坐在地上,抱住双膝默默的看着路面,泪水又潸然而下。
夜晚,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少了。街灯下,白甘的身子显得那么孤独无助,微微颤抖的身子显得那么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