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目光在他俩身上走个来回,“怎么了,夫妻在一起睡个觉这么不情愿?”
阮骄立马紧紧抱住周深胳膊不撒手,娇羞地说:“怎么会呢,我爱阿深,阿深爱我,晚上总是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呢!”
周深脸都绿了,想往外抽手,但居然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
奶奶别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一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那行,明天我做好早饭叫你们起床。”
阮骄低头娇笑,笑的都要哭出来了……
阮骄躺在被窝里,睡衣裹得严严实实,对洗完澡出来后的周深说:“老公……今晚我太累了,不想洗澡了呢。”
阮骄还残存着一丝幻想,能把周深从这屋里赶出去,避免同床共枕的悲剧,为此,她选择不洗澡。
她今天下午除草出了一身汗,以周深的洁癖程度,如果她不洗澡,周深肯定不愿意跟她一张床,自己出去找地方睡。
她想的倒是挺好,周深也确实嫌弃她。
“那你抱着被子在地上睡吧。”
阮骄:?????
“阿深,地上好冷的,人家怕冷,地上还硬,你看人家的手手……”
周深:“谁让你不洗澡?”说罢,他作势拉开衣橱门,”我再给你拿一床被子。”
‘卧槽?这么无耻没有风度的事情这狗男人居然说的出来?’
周深心里也是忐忑地不行,手上紧张地翻阅着之前和阮骄一个屋子睡觉时留下的《病况观察》。
越看越心慌。
以前在一个屋子里,但一人睡一个沙发,总归隔得远,现在让他丝毫没有防护措施睡在阮骄身边,这是在拿生命在开玩笑!
所以周深一直在激怒阮骄,他俩吵一架,他就能顺理成章出去了。
但是阮骄,不按他的套路来。
‘狗男人我今晚就要恶心你!就要跟你一床睡,你要敢把狗爪子伸到我身上,今晚就让你血溅三尺!’
“阿深,我知道你嫌弃我,可是我的手受伤了,要不你帮我洗?”
说罢还要举起被周深包的厚厚的手。
周深:“……”
周深怎么会。
“阮阮保证就今晚这一次不洗澡,你快来呀!床上可舒服啦!”
周深抱着被子,决绝地说:“我睡地板。”
阮骄怎么会允许!
“老公!”
周深:“!!!你小点声!奶奶在隔壁!”
阮骄哭哭啼啼地说:“今天白天还好好的呢,晚上你转脸就变了,老公你就是嫌弃我,我要去和奶奶说!”
“……你冷静一下!”
阮骄作势下床,周深害怕她真的要去和奶奶说,毕竟这女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周深把被子往床上一放,“我在这里,我不出去,行了么?”
阮骄转瞬间喜笑颜开,殷勤地给周深铺开被子,心里嘚瑟,‘对付狗男人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人话简直听不懂。’
周深看着阮骄殷勤地样子,把两个人的枕头摆在一块,觉得自己离死亡之神从没有这么近过。
——
“老公,关灯吧~”
阮骄第一次和周深躺在一张床上,洋溢着该有的“喜悦”,
按理说这时候作为一个终于把男人拐上床的白莲花,应该无意间动手动脚了,但阮骄冒着崩人设的危险,安静如鸡。
她怕撩骚不成反被X,虽然原著里周深一直是处男,但是她怕这狗男人一时扛不住兽性大发……
‘我不能睡,千万不能睡,万一她趁我睡着了行苟且之事,我的清白就毁了!’
‘嗳……我刚才怎么就被气的上头非要把他弄上床呢?让他睡在床下不好吗!’
‘冲动简直要不得!’
‘他睡着了么?’
阮骄这厢在懊恼刚才的决定,周深也不好过。
她睡着了么?
现在十二点多了吧?她的梦游就要开始了,万一她掐我脖子怎么办?
不能让奶奶知道她有病,我一个人能制服她么?
这真的太危险了,今晚我不如回去加班。
黑暗中两人各怀鬼胎,都在闭着眼睛装睡,等对方先睡着。
楼下大钟敲过两下,周深迷迷瞪瞪间一个激灵醒过来,随即懊恼刚才怎么突然睡着了?
“狗……狗……狗……”
一声一声微弱的呢喃击中周深的神经。
“打死你……!”
周深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要被阮骄打死的是他,裹着被子艰难地往后小幅度挪蹭。
只见黑暗中一条腿高高扬起,随后“砰”地一下砸在周深身上,牢牢把周深锁住。
周深:“……”
“哪里跑!”
周深大气也不敢出,装死,等着阮骄把腿收回去,等了老半天,阮骄没动静,周深以为阮骄这阵过去了,放松喘了口气,挪蹭着身体要从阮骄腿下撤出来。
他一动,阮骄被一惊,周深眼见着阮骄猛地抬起头来,额头上唰地一下冒出一层汗,还来不及动作,只见阮骄闭着眼,准确无误地冲着周深的脖子根,咔嚓一口,咬上了。
周深:“!!!救命……”
阮骄梦里吃到了狗肉,咂咂嘴,怎么一股熟悉的香味儿?
但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最后还是松开了嘴,沉沉睡过去了。
黑暗中,周深摸过手机,点亮屏幕,点开一个备注为“安德鲁医生”的联系人,颤巍巍地发了一条信息。
“医生,麻烦你明天就飞过来,我出十倍价格。”
惨白的屏幕光,照亮了他卑微而绝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