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会儿又跟你打电话了?”
阮骄装作愣了一下,“啊,是的。”
周深没说话,阮骄小心翼翼地问,又很委屈:“我……又说错了什么么?”
“我去洗澡。”
周深又开始扯领带,扯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回头看了阮骄一眼。
阮骄卧在雪白的被子里,眼神欲说还休,周深默默把领带拉了回去。
周深一进浴室,阮骄就撑不住了,捂着腰疼的龇牙咧嘴,她那会儿动作太猛把腰给闪了一下,刚才坐起来差点要了狗命。
但凡她能起床,绝对不会让周深进屋,但现在她有些伤残,战斗力直线下降,只能暂时放姓周的在她领地里晃悠,奇耻大辱!
周深洗过澡之后出来,阮骄还是幽幽地望着自己,周深背对着她,用手机浏览网页。
阮骄想着他还有什么幺蛾子要搞,周深的手机响了。
“妈,我在家里。”
阮骄张着耳朵努力去听,周深忽然站起来,阮骄立马恢复到原来作态,并茫然地看向周深递过来的手机。
“阮阮?”
阮骄:“妈?”
周母笑着说:“没什么事,就刚才忽然想跟你俩聊聊,打通了才想起来打扰你们休息了,阮阮快睡吧。”
阮骄:“……”
这来自老母亲的查岗。
挂断电话之后周深给总助去了一个电话。
“人都走了么?”周深问。
阮骄离得近听得清楚,“王部长刚带人从3机房走了,但是留下了一个留守的,说是夫人的指示。”
周深点头:“我知道了,你下班吧,辛苦了。”
总助客套了一句后干净利索挂了电话。
阮骄明白了,这是周母在拿着3号机房来要挟周深回家,顿时心里哭笑不得。
周深拎着手机出了门,走势意味深长地看了阮骄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看着办。
阮骄无辜地大眼睛望着周深,周深不为所动。
好不容易周深带上门出去,阮骄扶着腰躺下去,疼的龇牙咧嘴,“我一定要报仇!”
周夫人的毅力是强大的,果真每天都要检查他俩有没有在一起,刚开始阮骄还扛得住,并且每天晚上换着花样作,就等着周深彻底受不了之后带她去扯证。
但是周深不大行。
一直没动静。
不仅不大行,还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沙发,放上了鸭绒被,大有长住的架势。
阮骄急了,内心疯狂辱骂周深丧权辱国,莫得一点骨气。
我们女人想要的东西,必须要得到手。
阮骄琢磨着怎么得搞个大的,彻底把周深赶出去,解决这个问题。
周母例行查岗,打给阮骄聊天,阮骄刚要去接,周深先一步把手机拿过来。
“阮阮?”
周深看了正在往脸上拍爽肤水的阮骄,神色如常地回答:“妈,是我,阮骄在给我端洗脚水,忙不过来。”
正在啪啪啪拍水的阮骄,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瓶子,努力平心静气。
明天就给狗男人端洗脚水,烫不死他!
周母一听就乐了,果然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儿子现在知道自己媳妇体贴了。
“你不要总是让阮阮给你洗脚,你做男人的也要体贴自己的老婆,阮阮给你洗完了你也帮阮阮洗,这样才是好日子。”
周深淡定答道:“好的,我会的。”
周母喜滋滋挂了电话。
阮骄努力维持脸上的笑,仔细看她就能看出她使劲绷着牙,娇滴滴地说:“老公,你真为我好……”
周深突然凑近了看她,阮骄吓了一跳,“卧槽”两个字在冒出来的前一瞬,生生被她拐了弯,“卧……可真的太爱你了……”
日日日!狗男人你是要吓死我之后再吓死你么!
干嘛鸭!
周深审视的目光盯的阮骄有些心虚。
这狗男人有什么心机!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阮骄伸出一只雪白的足,假意去蹭周深的腿。
周深猛地避开,随即冷淡地说:“你想多了,我这么说是为了Aaron。”
阮骄“醋意”上涌,“恶狠狠”地瞥了Aaron的控制面板一眼。
三秒后,Aaron灭掉了顶灯,只留下墙上的壁灯。
它怂了。
周深回去继续躺他的沙发,阮骄上床之后在被窝里磨牙。
狗男人没什么本事只会拿她当挡箭牌!
她忍不了,明天她一定亲自动手,把这狗男人逐出屋门!
凌晨一点,周深自动醒来。
大床上的阮骄模模糊糊发出几个不连贯的音节,周深侧耳仔细听。
片刻后,梦话没了。
周深熟练地摸过手机打开备忘录,幽幽的蓝光映照着他的脸,写下两行字。
“2019年6月XX日,凌晨一点,说梦话,无梦□□为,可听清楚字符为,‘狗男人’‘热水’‘烫’,时常持续半分钟,无明显过激反常行为。”
新记录往上,是和这些同样内容的简短记录,几乎每天都有。
周深给这一串记录起了个文件名。
《病况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