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铎看得心惊肉跳,等林溪一停下来,他就上前把刀拿了过去,还不忘夸上一番:“溪儿的刀法如此精湛,当真厉害,这要是上了战场也能混个女将军当当。”
林溪擦着额头上的汗,喘着气说道:“那是,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是太久没练了,不然就我这刀法不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五还是行的。”
见这两兄妹一个敢毫无底线地胡夸,一个敢大言不惭地乱应,成安实在没忍住拍着巴掌嘎嘎嘎一顿傻乐,却惹来兄妹俩齐刷刷的两记眼刀。
买好了刀,几?人回了客栈,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想着先前成安说林清铎苦了这么?多年,林溪想起午饭的时候林清铎就没怎么吃,当时还以为他是不饿,现在想想不免有些心疼。
回到屋子,林溪拉着林清铎的袖子:“哥哥,我想吃点儿好的。”
林清铎自是应好,让成安去楼下点了几?个招牌菜,没一会儿就做好端进了房间。兄妹二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林溪不停地帮林清铎夹菜,没一会儿林清铎的饭碗就堆成了小山,林溪一边吃,一边指着林清铎的饭碗示意他快吃。
林清铎用力捏着筷子,低垂着眼眸,却是半天没动。
林溪也不戳穿,夺过他的筷子,夹了一块外焦里内的红烧肉,直接喂到林清铎嘴边:“林清铎,别跟个小姑娘似的,爱哭不说,吃个饭也磨磨唧唧,快吃。”
林清铎看着自家妹子喂到嘴边的菜,本来红了眼眶,可听完她的话,只觉得阵阵无奈。
林溪一瞪眼,凶巴巴地道:“你?几?岁?到底你?是哥哥,还是我是姐姐,我都喂你?了还闹别扭?还不快吃!”
林清铎乖乖张开嘴,把红烧肉吃了。林溪把筷子塞回林清铎手里,炸了眨眼俏皮不已:“哥哥,我们比赛吃饭吧。”
林清铎想起什么?,突然笑了。
林溪又给他夹了一块糯米蒸排骨,好笑地问道:“笑?什么??”
“小时候,你?也经常这么?说,可没一次赢了我,现在比你?也吃不过我。”林清铎一边吃饭,一边笑着说道。
林溪也笑?了:“看?把你?能的,好歹你?是个大小伙子呢,你?跟我一个小姑娘比吃饭,赢了算什么?本事。”
吃过饭,成安进来收拾碗筷,见饭菜下去大半,知道林清铎定是也吃了,颇有些动容,指了指饭菜小声对林溪说了声:“谢谢姑娘。”
林溪没做声,等成安出去,林溪拍了拍林清铎胳膊,心酸地说道?:“哥哥,我回来了,你?要好好的,不然我会难受。”
林清铎重重嗯了一声,伸手在林溪头上揉了一把:“溪儿回家了,哥哥都听你的。”
林溪乐了,重重打了林清铎两拳:“这才是我林溪的哥哥嘛,以后少整那婆婆妈妈的样,丢我的人。”
林清铎看着林溪脸上灿烂的笑?容,有心问问她跌落悬崖落水之后的事情,可想来想去,再一次歇了心思。
一大天了,溪儿并没有主动和他说起,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不愿再提。
如今人都找回来了,这才是顶顶重要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溪儿都是他亲妹妹。以后他会好好护着她,万万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见林清铎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沉痛不已,林溪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胳膊,语重心长安慰道:“哥哥,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过去了的事情就是过去了,多想无益,更不要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人生苦短,人得往前看?。”
林溪一说这话,林清铎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猜测,溪儿落水之后就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这般说吧。他偏过头,眼眶发红,嗓子哽咽:“溪儿,哥哥会养你一辈子。”
嗯?怎么个意思?林溪有些不解,这怎么就要养她一辈子了。这孩子的愧疚劲儿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了。行吧,行吧,慢慢来吧。
见林清铎难受得不行,林溪也不跟他争,顺着他的话笑?着说道:“行,那以后我就指着哥哥给我养老了啊。”
林清铎:“……”
林溪见林清铎被自己噎住了,咯咯咯一阵乐。
林清铎无奈摇摇头。亲自去帮林溪提了水进来,嘱咐她洗漱完毕早些休息,又交代说自己就睡隔壁,有事喊他一声还或者敲墙就行,出了门等林溪把门闩插好这才走。
耳朵清净了,可林溪心中又暖又酸,多么?好的哥哥啊。林溪趴在门上独自感动了半天,这才去洗了脸漱了口,之后一边泡着脚一边哼着小曲,身心放松。
洗好了脚,林溪趿拉着鞋走到墙边敲了敲,对面传来回应,林溪又敲了敲,对面也跟着敲了敲,兄妹二人隔着墙幼稚无比地玩了一会儿,林溪乐呵呵地走回床边脱了衣裳上床钻进了被窝。
找到了家人,虽然严格上说是原来的林溪的家人,可林溪就是觉得无比心安。
林溪侧躺在被窝里,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小小声说道?:“林溪,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我们名字一样,连长相都一样。哥哥和我们长得很像很像呢,他是个很好的哥哥,你?放心,我也会对他好的。”
林溪连连打着哈欠,没一会儿睫毛轻颤,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到半夜,林溪迷迷糊糊地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她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张脸。一个激灵,忽地睁开眼睛,正正对上苏钰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