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渊微抬眼眸扫了一眼沙容,眼神冰冷,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再笑就滚。
沙容伸手搓了搓笑得发酸的腮帮子:“好,不笑,不笑。”
说完往前凑了凑,一脸幸灾乐祸:“我奉劝你追出去,跟人家姑娘说清楚那玉佩很重要,你给她是干嘛用的,没听人家姑娘说要去别的当铺问问嘛。”
“不必。”苏钰渊沉默一瞬,黑着脸抬脚就往外走。
“哎,等等。”沙容从柜台里拿了一顶黑色的帷帽,追上去扣在苏钰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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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画一边走一边问道:“林姑娘,您还要去别家当铺当这玉佩?”
“先不用,咱们去成衣铺吧。”林溪摆摆手,现在还不到当玉佩的地步,她不过想问问价,心里有个底罢了。
对于美人哥哥这种大人物来说,玉佩这种挂饰怕是家里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不然美人哥哥也不至于就因为一把狗尾巴草就随手给了她。
虽说美人哥哥不在意,可好歹也是个礼物,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当掉。再说,说不定到了京城还能当得更多呢。
彩画听闻林溪不去当玉佩了,明显松了一口气,带着林溪去逛成衣铺。
一圈逛下来,林溪买了两身低调不张扬的男装;又找了家药房捡着便宜又带着毒性的药材买了一些,照样叫药房给磨成了粉末;最后算着手里的银子买了把小巧的匕首。
买齐了东西,两个人在临街铺子吃了碗面,这才去了江东城最大的一家车马行。一打听,包一辆带车夫的马车去京城的价钱,林溪还真付不起。就想着跟人拼车,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合适的人。
林溪就又让彩画带着她去了镖局。镖局的少东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见到林溪就眼露惊艳,红了脸,见她一个姑娘家要独自进京,忙不迭地说刚好明天有一趟镖要去京城,可以顺路带上她。林溪问好了价钱和出发时间,就和镖局少东家约好定了下来,为了保险,林溪还交了点订银。
一切办妥,林溪乐呵呵地坐着马车跟彩画回了先前的宅子。
进了门,彩画先把林溪送回屋子,转身就去了隔壁的院子,把事情一五一十汇报了一遍。
苏钰渊听完,一张俊脸阴沉如水。
沙容指着苏钰渊,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直接瘫在了椅子上。彩画看了看自家笑得快抽过去的公子,低头憋笑退了出去。
沙容又笑了好一阵才堪堪停下:“表哥,你这也不行啊。人家姑娘先是去当玉佩,后又找车马行找镖局的,这明摆着是要弃你而去啊。亏得你还巴巴地派人先回去拾掇王府。”
苏钰渊把手里端了许久也没喝一口的茶杯放下,沉默着没说话,脸却又黑了几分。
沙容往前凑了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你是不是没跟人家姑娘把话说清楚?”
苏钰渊微微蹙眉:“用说吗?”
“这你就不懂了,姑娘家要哄,有些话你得说明白了,不然人家姑娘怎么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沙容摇了摇头,一脸嫌弃。
“我以为,她明白。”苏钰渊说道。
沙容说道:“表哥啊,听你说的那些事儿,我是觉得这位林姑娘和以前那些膈应人的女人不大一样。”
想起林溪的种种,苏钰渊微微勾唇,语气肯定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自是不同。”
沙容一拍巴掌:“所以说,你得趁早跟人家姑娘把话说清楚,不然人要是跑了,你那逍遥王府就算拾掇出花来,那不也是白费力气。”
苏钰渊垂眸沉思了一瞬,起身就走,背着一只手一路来到了隔壁院中,挥手打发了小丫鬟,直接进了屋。
可一进门就愣住。
只见林溪身着一身烟青色的男装,头发高高束起,手里拿着把折扇正在摇啊摇,俨然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林溪见是苏钰渊,忙迎上去:“哥哥,你来了,我早上还有话没和你说完。”
苏钰渊又看了林溪两眼,淡淡嗯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了,示意林溪也坐。
林溪坐下,看着苏钰渊,笑了笑,开口:“哥哥,我明日……”
还不等林溪说完,苏钰渊突然起身,把椅子拎到林溪面前,大马金刀对着她坐了。
苏钰渊的两条大长腿把林溪的腿夹在里面,身体前倾,二人的距离陡然拉近。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林溪下意识地往后仰,靠在了椅子背上。
苏钰渊伸手抓住林溪的手,目光深邃:“对不住,是我不好,一直没把话说清楚,让你心中不安。”
嗯?什么不安?林溪微微歪了脑袋看着苏钰渊,好看的杏眼中满是疑惑。
苏钰渊带着薄茧的大掌攥着林溪的手轻轻摩挲着,嘴角勾着,声音温和,但语气却带着一丝霸道:“回到京城之后,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