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渊淡笑着,拿帕子给林溪擦了下嘴。林溪微微偏头想躲开苏钰渊的手,可晚了一步,他、擦完了。
苏钰渊说道:“喜欢的话,日后叫人常做给你吃。”
林溪低下头抠了抠手指头,没接话。这怎么的,美人哥哥话里话外的,怎么感觉还想和她再续睡缘呢这是。
一直到现在,关于那乌龙的一夜,她还没和美人哥哥开诚公布地谈上一次。
原本就打算今天谈的,如今也离开那破大山了,不然就现在谈?谈完了,她就告辞离开。
原先是遇险,迫不得已二人才朝夕相处。可如今这都出来了,两人没理由还搅和在一起。
她得尽快回安阳侯府不说,何况她现在一面对美人哥哥,虽然已经极力保持着面上的风轻云淡,可这心里怎么都是别别扭扭,怪难受的。
行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林溪抬头看着苏钰渊,微微笑着,让自己看起开尽可能坦荡一些:“哥哥,这么多天,谢谢你的照顾。”林溪面上从容,可放在桌子下的两只手却快拧成了麻花。
苏钰渊低声笑了下:“说过,同我不必如此见外。”话落,轻轻摸了摸林溪头顶。
林溪脑袋往后一仰,躲开苏钰渊越摸越习惯的手,接着说:“那个,哥哥,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
“主子,表公子来了。”还没等林溪说完,吕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钰渊起身,又摸了下林溪的头:“我还有事,若是觉得闷,就出去转转,让彩画陪着你。”话落,抬脚走了。
林溪伸手去扯苏钰渊的衣袖,可扯了个空,叹了口气嘀咕道:“我这话都没说完呢。”
话都没说明白,就那么稀里糊涂地不辞而别,这不是她林溪的做派。
再说两个人也算患难与共生死之交,还意外成了一觉之友,这一别两宽的,怕是在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相见,还是好好道个别再走,心里才踏实。
行吧,那就再多等上一天吧。林溪托着下巴做了决定。
今天先出去转转,打听打听哪里有马车行,到京城多少钱。她还得再买点儿药,买两身男装,如果银子够,再买一把刀备着,不然就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也不大安全。
这么一想,还挺多事儿的,看来多留一天还是很有必要。
林溪把自己装首饰的那个荷包倒在桌上,来回扒拉了几遍。这些都是姜婆子给她买的,都是些金的,只是不知道去当的话能当多少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花到京城。
林溪又把另一个荷包从腰间摘下来,把那块玉佩拿出来,捏在手里研究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拿着这一看就挺值钱的玉佩,林溪眼睛忽的一亮,眉眼弯弯笑了。要是把它当了的话,应该能换不少银子吧。
银钱有了着落,林溪笑眼眯眯地收好玉佩和首饰,仔细地把荷包系在了腰间。
片刻,彩画走了进来:“林姑娘,苏公子让我陪您出去转转。”
“好,多谢彩画。”林溪笑着道,起身跟着彩画往外走。
出了小院的门,走了很久才到了大门口。马车早就等在门口,二人上了马车,车夫打马前行。
“林姑娘,您可有什么要买的?”彩画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先去当铺吧。”林溪答道。
“自是方便的。”彩画笑着答,拿出一沓银票递到林溪面前:“苏公子让奴婢把银票给您,说您若是看上什么,只管放开了手脚买就是。”
林溪一愣,这大兄弟还挺讲道义啊。银子虽诱人,可她不能要,两个人非亲非故又没什么关系,她怎么好花他的银子。
林溪没接银票,拍了拍荷包笑着拒绝:“不用,我自己有。”
彩画笑了笑,把银票收好:“成,那奴婢就先保管着,待会儿您买什么奴婢付账。”
见彩画没当真,林溪又笑着说了一遍:“我自己有的。咱们还是先去当铺吧。”
彩画也不多问,应了句好,掀开车帘吩咐车夫先去当铺,并对骑马跟在马车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点头,调转马头往回走。
半刻钟之后,马车在江东城最大的当铺——江东典当行门口停下。二人下了马车,直接走了进去。
当铺老掌柜正在扒拉算盘,听到动静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撂下算盘笑着就喊:“彩……”
彩画一瞪眼,老掌柜立马改口:“财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