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他也天天呆在家里陪她。她就笑话他:“你这个游手好闲的台长!你的属下肯定厌恶死你了!”
“要他们喜欢干嘛?你喜欢就好了。”他很悠闲地拿着铅笔在方格纸上画了一个黑色的圈圈,“哈,你输了。”
方格纸上黑色的圈圈五颗成一线,她果然是输了。她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不打算继续和他说什么,也不打算继续和他玩幼稚的五子棋游戏。她将栗色的长发撩了一下,朝沙发上仰去:“我眯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她最近好像很容易犯困,往往是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有黑眼圈,用厚厚的眼妆遮掉,才不会显露出来。
可在他面前,她总是不施脂粉,他喜欢这样干净的她,可心底又隐隐觉得不好,她在他面前这样不顾形象,是不是因为她不那么在意他?大家不是都说,女孩子只会在在乎的男孩子跟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他甩了甩头,决定先不要去想这种令人头大的问题。反正来日方长,他还有很多时间,不急不急。他将电视打开来,怕吵到她,于是将声音调成静音,刚好电视台在播放她的新电影《谎言》,他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
她的演技很好,尽管他看无声电影,可影片的末尾,她跳海自杀的场景还是令他动容,眼眶湿透。一个大男人竟然看电影看哭,说出去会叫人笑话的吧。好在看《谎言》看哭的观众不止他一个,几乎所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评价这是一部悲凉伤感的电影。
《谎言》赚了不少眼泪,也赢得年度最高票房的美誉,她的身价一涨再涨。面对镜头的时候,她感慨地回忆起自己从新人蜕变长大的历程,不禁觉得唏嘘。有记者问起她很久之前的丑闻,她也能很自然很淡定地回应,大将之风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感叹,陶蔚然果真已经是娱乐圈的SuperStar。
影迷献花的环节,她更是表现地很亲切,女生影迷就拥抱一下,男生影迷就握个手,对方若是个小孩儿,她就很欢喜地在他脸上亲一口,对方是个老人,她就会扶着他的手说一些吉祥话。
明朗站在大厅的角落,静静地注视她。直到,一个穿着破旧西装的男人出现。陶蔚然握着对方的手,神色在某个瞬间是不自然的。而那个男人,倾身向前,靠在蔚然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就离开了。
明朗问起的时候,蔚然还兀自发呆,直到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哦,刚才那个影迷啊,不知道,可能有点脏吧,我不适应。”
的确有点脏,虽然那个男人穿着西装,可那件西装一点儿也不合身,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淘来的。衣袋的部分已经残破,袖扣也掉了,而且脏兮兮的,明显是没有洗过。她从没见过,所以见到的时候,觉得很意外,男人身上隐隐发出的酸臭味让她的胃又开始抽痛。
“我去买药。”他将车子靠边停下,可她却制止住他,说自己只想要快点回家。于是他只好将她送回去,他下午还有事,不能陪她在家休息,所以他将她送到门口,吻了吻她的唇,嘱咐她几句,就离开了。
她正要掏钥匙开门,就被后头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坏了:“没良心的东西,在这儿活得好好的,有房子有车子有男人,刚才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个金主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勾到了这么有钱的金龟婿。”
男人走过去,她缓缓转身,那股子酸臭味再次侵袭过来。他笑了笑,露出黄黄的牙齿,嘴边皲裂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有点儿恐怖,可她表面镇定自若:“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男人嘿嘿笑道,“小崽子,你打发我这么点儿钱我塞牙缝儿还不够呢!”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恶狠狠地甩到了她的脸上。
她闭了闭眼,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体,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心跳不要那么剧烈,否则,她怕是要得心脏病了。她瞄了一眼地上静躺着的百元大钞,说道:“我给你的不止这么一点儿,是你自己花得太快。”
被她说中,他开始暴躁起来:“管你这么多呢!立马给老子再拿些钱来!否则,信不信我——”他抡圆了臂膀,作势要揍她。
“你要多少?”她本能地眯了眯眼睛。
“你有多少?”他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别太贪心了!”
“怎么样?!”他很凶狠地瞪着她,很用力地拉了拉自己的西装领子,又伸出手去摸她的衣服,“不错啊,这衣服很贵吧?”
她很警惕地看着他,因为他的触碰,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而他却奸笑着盯着她看,说:“要么给钱,要么,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么贵的衣服被我撕烂!你信不信我说到做到?”
她自然相信。这简直是个堪比恶魔的恐怖男人,只要看见他这副流氓似的下流嘴脸,她就恶心到不行。身体内的记忆细胞一个个复苏,很多记忆,她死也不想要重复。捂住发疼的胃,她痛苦地说道:“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都给你!”
又是那片深海,深不见底,黑暗无光。水压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好像两堵墙,将她夹住,并且越夹越紧,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压得爆炸了。
她挣扎着起来,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果然是在水里。不过,是在浴缸里。明朗半蹲在浴缸外,用搓澡巾帮她擦背。他笑了笑说:“现在才醒?你刚才睡得和猪一样。”
“我怎么在这里?”她迷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