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可怜的死变态,连面都见不上了。
楚汐瑶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困惑道:“结亲之事,当与陛下商谈,表姐在与不在,又有何干?”
“那小子是和慕公主的脑残粉,最大的愿望就是娶和慕公主为妻,如果连面都见不到,那也太可怜了。你不知道,他昨天才和我说,”
程涟笙眉宇间的郁色还未消去,便学起了李炎阳奄奄的样子:“听闻和慕殿下时常不在宫中,也不知此次出使云国能否有幸一睹芳容,就算娶不到,看看也是极好的。”
楚汐瑶忍俊不禁,眼中满是柔软的笑意:“脑残粉是为何意?”
程涟笙迎着她的目光扬了扬眉:“你猜猜看。”
楚汐瑶沉吟片刻,复又问道:“可是爱慕之意?”
程涟笙含笑颔首:“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不知不觉,太阳偏西,亭中的光照不似午间那般敞亮,渐渐暗淡了下来。
“和慕公主人怎么样?”程涟笙呷了口热茶,问道。
滔滔不绝说了一下午,她自是渴的,聊开心了,毒不毒的她也不想管了。她与楚汐瑶饮的是同样的茶水,楚汐瑶不至蠢到想同她一起死。
“容貌还是品性?”
楚汐瑶与她同饮,说话的时候,望着程涟笙,唇畔总带着淡淡笑意。
“不是容貌,容貌我都听说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问的是人品,性格,还有,”程涟笙顿了一下:“你就说她好不好相处吧。”
楚汐瑶略一思索,方回她道:“该是不大好相处的。”
程涟笙皱了下眉头,支起下颔,目光瞥向亭外的树林,声音微有些叹息地道:“为什么公主都一副德性?”
楚汐瑶望她一眼,视线落到她眼角下方的泪痣,柔声问道:“涟笙何出此言?”
“宁国那两位公主,一位美得惊心动魄却冷得要命,另一位一言不合就要杀要剐,脾气都怪得很。”
程涟笙叹出一口气,少顷,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自言自语道:“也是,没点脾气,怎么对得起公主的身份和美貌。”
楚汐瑶执着茶盏的手一顿,骤然失笑。程涟笙转目望去,入目便是眼前人笑靥如花的样子。
灵动的眼眸微微弯起,笑意清浅温柔,粉唇晶莹润泽,雪白的贝齿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程涟笙看着她,心中不知为何,很觉欢喜。她想,古人所谓一貌倾城,一笑千金,说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吧。
夜幕渐临,地上的树叶被踩得吱吱作响。二人肩并着肩往林外走,走动时,各自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楚汐瑶忽然驻足道:“便在此别过吧。”
程涟笙偏头看她,点了下头:“好。”
楚汐瑶浅浅一笑,缓缓走出两步,又转身望向程涟笙,问道:“涟笙在云国待几日?”
程涟笙想了想,答她道:“不知道,要看舒亲王和云王陛下谈几日。”
楚汐瑶微微颔首,又与她笑了笑,方转身离去。
隔日天气极好,阳光温暖和煦。
程涟笙一早起身,便往主殿寻李炎阳。昨夜自林中归来,她沐了浴便歇下了,整一日未见李炎阳。
守在内室外的青木一见是她,不通报,不阻拦,自动让到一边。
程涟笙推开门,绕过屏风,神态自若地步入内室。
宽大的床榻上,李炎阳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程涟笙在床榻边坐下,拍拍被子:“起床了。”
李炎阳迷迷糊糊醒来,待他看清来人,倏然睁大眼睛:“你怎会在此?!”
程涟笙笑眯眯道:“我来叫你起床啊。”
李炎阳裹着锦被坐起身来,满面慌乱:“男子寝室,你一女子怎可擅入?青木呢?青木为何不通报?”
程涟笙脸一沉,白他一眼:“青木都比你懂我。我才不管的,换作是你的王兄和王嫂睡在这里,我也照样敢掀他们的龙被。”
李炎阳面上忽地一红,忙抱紧了锦被道:“涟笙可莫要掀我的被。”
程涟笙眸光一闪,眼底满是恶作剧般的笑意:“你裸睡啊?”
她伸手攥住锦被一角,手上猛一使力。
李炎阳的尖叫声登时便响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