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本来只是有些?好奇,待得看清黄蓉拿在手中的是什么东西,一惊之下?,险些从树上?掉下?来,说道:“贾珂,这……这是……”
这不是他做的龙阳一百零八铜人中的一个吗?
准确的说,不是他做的五十四个贾珂的铜人中的一个吗?
这些?铜人可不像那些玉像,玉像须得放在水里,才会在水中载沉载浮,宽衣解带,而这些?铜人由机括操纵,只要有人触发了铜人身上?的机括,铜人就会脱掉衣服,开始大干特干。
贾珂涨红了脸,说道:“小鱼儿这个不靠谱的,你等?我一下?!”
他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激射而前,霎时间已来到玉无缺和黄蓉面前,将那个铜人收入手中,随即纵身跃起,又回到王怜花身边。
贾珂轻功之佳,大约已是当世?第一,玉无缺和黄蓉眼力虽好,却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过来的。两人只觉眼前一花,似是一个人影在面前一晃而过,转眼之间,已消失不见。
若非此时朝阳东升,遍地冰雪反射阳光,照得眼前十分光亮,他们说不定都要以为,刚刚那个人影,其实是鬼影了。
玉无缺心中一凛,上?前一步,将黄蓉护在身后,朗声道:“弟子二人得能见到前辈的英姿,委实不胜荣幸。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王怜花听到这话,噗嗤一笑?,坏心眼地道:“贾老前辈,过去吗?”
贾珂甜甜一笑?,说道:“王老前辈,咱们看看再说,现在倒不急着过去。”
王怜花听到这话,深觉自己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毕竟论起年纪,贾珂可比他小上一岁,贾珂若已是老前辈了,他又岂能是小前辈?
他索性将脸凑到贾珂面前,伸手去拽贾珂的脸颊,问道:“贾珂,你对着本公子这张俊脸,当真叫得出老前辈来?”
贾珂不禁一笑?,心想:“书里李寻欢和你年纪相仿,说不定还比你大上几岁,他都能泰然自若地叫你老前辈,我有什么叫不出来的?”说道:“当然叫得出来啦。”
王怜花忿忿地伸手捂住贾珂的眼睛,说道:“那你听着本公子这清亮的声音,也能叫得出老前辈来吗?”
他这句话一说完,就见贾珂露出笑容,接下来贾珂要说什么话,自然是不言而喻。
王怜花赶在贾珂说话之前,伸手捂住贾珂的嘴,忿忿地道:“贾老前辈,树上?风大,你还是少说几句话吧,小心闪了舌头!”
贾珂哈哈一笑?,摸索着将铜人塞进王怜花的怀里,笑?道:“王老前辈,你的铜人应该还在小鱼儿那里,咱们两个老人家,一会儿去把铜人拿回来。”
王怜花听到“咱们两个老人家”这七个字,不禁一笑?,放开贾珂的眼睛和嘴巴,靠在贾珂怀里,笑?道:“贾老前辈,你是听到张无忌跟赵敏定下?了白首之约,就过来凑这个热闹吗?”
贾珂抱住王怜花,在他头顶上?轻轻一吻,笑?道:“咱们要什么白首之约?咱们不是说好,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了吗?”
王怜花仰起头来,看向贾珂,笑?吟吟地“嗯”了一声。
玉无缺这句话说完,静立原地,等?待片刻,始终不见有人说话。
适才他瞥眼瞧见“武姑娘”拿出来一件黄澄澄的东西,似是黄铜铸造。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件东西的形貌,就被那位前辈高人抢走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武姑娘”拿出来的这件东西,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以致这位明显不愿出来相见的前辈高人,一瞧见这件东西,就飞步奔来,将这件东西夺走,生怕他瞧见似的。
玉无缺心中一片茫然:“难道武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我其实不是孤儿,我有两个亲生兄弟?把我带来魔教的人是谁?是师父吗?倘若武姑娘所言不假,师父就是明知我有两个亲生兄弟,却跟我说,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死后,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师父为什么这么做?
武姑娘刚刚还问我,贾珂是我的未婚丈夫也好,结义兄弟也好,我都无所谓亲手杀死他,但?若他是我的亲生兄弟,我是否还会无所谓亲手杀死他。难道……难道贾珂就是我的亲生兄弟?
不!不!贾珂若是我的亲生兄弟,师父怎会要我和我的亲生兄弟成婚?又怎会要我亲手杀死我的亲生兄弟?师父怎会要我这么做?但?若武姑娘说的都是假的,为何会有人阻止她给我看或许可以证明我的身世的东西?”
突然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武姑娘所言若是不假,这件事一定和师父大有干系。适才那位前辈的身法之快,世?所罕见,难道他……他就是师父?”
玉无缺身子一颤,他对那位将他抚养长大的恩师十分敬畏,既已怀疑恩师隐瞒他的身世,哄骗他亲手杀死他的亲生兄弟,这时想到恩师就在这里,将“武姑娘”跟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
黄蓉心思?远比玉无缺灵敏,早在贾珂将她手中铜人抢走以后,她就疑心这人就是玉无缺的师父,也就是谎称贾珂是玉无缺的未婚夫,要玉无缺亲手杀死贾珂的罪魁祸首。
黄蓉这次是自己出来的,可没有黄药师在旁边保驾护航,暗道:“这可真是糟糕!我约他在后山见面,就是想要避开西方魔教的人,跟他单独聊聊,哪想他师父竟会一大早在这里赏雪!
我虽不知他师父到底和小鱼儿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他们兄弟相残,但?看他师父不远万里,将他从中原抱来西域,费上自己十八年心血,将他养大,教他武功,这显然不是一笑?就泯得了的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