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贾珂道:“好啦,屏风也摆好了,王公子……不,王姑娘可以过来沐浴了!”
过了一会儿,贾珂噗嗤一笑,说道:“王姑娘把衣服搭在屏风上,是为了勾引我吗?”
王怜花笑嘻嘻地道:“果然是淫者见淫,我不过是把衣服搭在屏风上面,怎么就成勾引你了?哈哈,我倒忘了,你是淫贼么,当然要长一双淫眼了!”他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女子的声音。
阿紫只觉这?声音腻中带涩,软洋洋的,听在耳中,当真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她不禁脸上一红,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乱跳几下,明知道这?是王怜花,还是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只觉若是能与如此艳骨天成的姊姊共度一生,那可真是人间至福。随即想起那绿衫姊姊,又?用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刚刚那对不起绿衫姊姊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她虽然连连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做对不起姊姊的事情,但是想起王怜花刚刚那缠绵婉转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抓来那只小猫,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前面,将小猫放在地上,同时手蘸唾液,湿了窗纸,凑到窗前,张眼看去。
只见贾珂潦草地披了一件外衫,站在屏风前面,背对着她,一个少女站在屏风后面,笑吟吟地看着贾珂,只露出头来。但见她一头乌发挽成发髻,上面插了几支玉簪,星眼流波,香腮带赤,脸庞白得和玉簪竟无差别。阿紫不觉神魂飘荡,一时之间,竟忘了这?少?女其实是男人假扮的。流光喵呜喵呜地叫了一阵,又?跑到别处玩去了,她还浑然不觉,捧着腮看着那少女发呆。
只见贾珂嘻嘻一笑,说道:“来来来,王姑娘快坐进浴桶,用空气洗澡,本淫贼要去守门了!”
阿紫听到这话,忍不住鼓起腮来,寻思:“你既然是男人,干嘛要长得这?么漂亮?你既然长得这?么漂亮,干嘛要是男人?”随即见王怜花消失在屏风后面,显然是坐到浴桶里了,阿紫心中更觉失落,但她随即想起绿衫姊姊,心中又开心起来,暗道:“幸好我姊姊可不像你一样,是个男人假扮的!”
只听王怜花道:“贾公子,你在外面吗?”
阿紫听着这?娇娇滴滴的声音,只觉浑身骨头都已软了,忍不住闭上眼睛,在心里应了一声:“你的贾公子虽然不在,但是你的阿紫姑娘就在外面啊!”
随即心中一凛,在心中叫道:“不不不!阿紫,你清醒一点,这?可不是香香软软的漂亮姊姊!何况就算她是漂亮姊姊,你也有姊姊了,你绝不能再去想她,不然姊姊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嗯,像姊姊这?样的美人,生起气来,也一定十分?的好看。但是……但是我怎么能让姊姊生气呢!我当然要让姊姊一辈子都快快乐乐了!”
她脸上忽喜忽忧,忽微笑忽蹙眉,忽听得贾珂道:“王姑娘,你放心,我一直在外面呢。”
阿紫回?过神来,张眼看去,就见贾珂站在屏风前面,将眼睛凑在屏风的缝隙之前,偷看王怜花洗澡。
王怜花道:“贾公子,你明明是在外面,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竟然离我这?么近?”
贾珂笑道:“想来是因为我天生嗓门很大。”
王怜花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正在屋里,偷看我洗澡呢。”
贾珂佯怒道:“姑娘怎地平白诬赖好人?现在屋里屋外,只有咱们两人,倘若我要看你洗澡,只管大大方方地走进去看就是了。我若是用强,姑娘能是我的对手吗?”
王怜花柔声道:“贾公子,你别生气,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赔不是。”
贾珂道:“姑娘是诚心向我赔不是呢,还是只是随口说说?”
王怜花道:“我自然是诚心向你赔不是了。”
贾珂笑道:“倘若姑娘诚心向我道歉,那就转过身来,面朝屏风。”
王怜花故作惊奇,问道:“我向你道歉,为什么要面朝屏风?”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这?间屋子的屋门直冲屏风,我站在屋门之前,你面朝屏风,就是面朝我,这?样向我道歉,我才能看见你的诚意啊。”
王怜花道:“好,我转身就是。”
贾珂又道:“姑娘若是诚心向我道歉,就不要把手举那么高。”
王怜花故作惊奇,问道:“贾公子,既然你看不见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举得高不高呢?”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我能猜到,你现在一定高举双手,挡在身前,就好像有人在偷看你似的。王姑娘,我猜的准不准?”
王怜花轻轻一笑,说道:“你猜的倒是很准!贾公子,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既然你如此神机妙算,那你能不能猜到,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事?”
贾珂故作沉吟,说道:“这?我可猜不到了。”
王怜花低声道:“贾公子,我背上沾了血水污泥,可是我碰不到。你能不能……能不能进来帮我擦一下背?”
贾珂装出欣喜若狂的模样,脱口而出道:“这?么好?”
王怜花故作一怔,问道:“什么?”
贾珂咳嗽一声,说道:“姑娘有命,在下自然不敢推辞。”跟着便直起身子,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服,然后走到屏风后面。
阿紫眼巴巴地望着这?座屏风,只见屏风后面人影闪动,但是除了贾珂的脸以外,她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由寻思:“屋里就你们两个人,干嘛要设这座屏风啊?这?不让我着急吗?”
只听王怜花惊呼一声,说道:“贾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贾珂一本正经地道:“这?里粘着泥污,王姑娘,你没看见吗?”
王怜花低声道:“没……没有。”声音之中,透着说不尽的羞涩和腼腆。
突然之间,王怜花又惊呼一声,说道:“这?里……这里总不可能粘上泥污了吧!”
贾珂一本正经地道:“有两道血水顺着姑娘的脊背流了下来,谁知道会流到哪里?姑娘真的不要我帮你洗一洗吗?”
王怜花低声道:“那你只洗这?里,可不要……不要再……往前了……”
便在此时,忽听的一人惊呼道:“这?……这是什么!”说这话的人却是贾珂。
阿紫见贾珂满脸震惊,好似他真的看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由用手捂住嘴,无声地笑起来,心想:“你们俩私下里玩个游戏,也要这?样认真吗?”
王怜花却很冷静,反问道:“你说这是什么?”
贾珂颤声道:“你……你不是姑娘吗?怎么……怎么会有……”
王怜花笑道:“既然姑娘不可能有这?个,而我却有这?个,那只能说明,我不是一个姑娘了。”说到最后,声音也变回?了他自己的声音。
贾珂神色慌乱地道:“你不是姑娘?那……那你是什么人?王姑娘呢?她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王怜花笑道:“你认识的王姑娘确实是我,但是王姑娘本就不是姑娘,你想不想看得更清楚一点?”说着站起身,转过身来,面朝着贾珂。
贾珂的目光不自主地下落,随即闭上眼睛,说道:“你快……快转过身去!”
王怜花笑道:“你不想看吗?”
贾珂闭着眼睛,说道:“大家都是男人,这?……这有什么好看的?”
王怜花缓缓地道:“其实你应该睁开眼睛,多看几眼的。”
贾珂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问道:“为什么?”
王怜花缓缓地道:“你若是有离开的机会,我又?怎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你?我既不许你离开,又?怎会轻易地放过你?”说到这里,手已如闪电,点住贾珂身上的穴道。
然后他走出浴桶,在贾珂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格格笑道:“所以你现在应该多看我几眼,早点儿习惯我的模样,一会儿在床上也能早点儿得到乐趣。”说完这?话,他将贾珂抱了起来,扛在肩上,走到床侧,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大红的纱帐垂了下来,只听得贾珂声音慌乱地道:“王姑娘……不,不,王公子,你要做什么?”
王怜花笑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阿紫就见一物自床上飞出来,却是贾珂刚刚穿的那条长衫。
贾珂声音慌乱地道:“你……你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姑娘……不,黄花少爷——”
王怜花格格笑道:“黄花少爷,那是什么?我可没听说过!”
贾珂道:“你要女人也好,男人也罢,凭你的模样,还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天下间男人这?么多,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王怜花笑道:“谁叫你的手这?么不听话,我不让你往前,你却偏要往前。你是除了我父母和那个老奴以外,第一个发现我这?秘密的人,你说我如何能放过你?”
贾珂恳求道:“我错了!王公子,我错了!我向你发誓,我离开以后,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你的秘密。往后我继续做我的采花贼,你继续做你的千金小姐,这?样不好吗?……嗯……你……你这?是做什么?”声音之中满是惊恐。
过了一会儿,王怜花才大笑道:“我这?张嘴可聪明得很,不仅会说话,会亲吻,还很会找地方,哪里舒服,它就去哪里。何况你是采花贼,我却名唤小花,你来采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我看你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舌头以外,全都认命了。我劝你这?条舌头,还是跟着一起认命吧!”
阿紫脸上一红,却将眼睛睁得更大,凑在窗缝上看了许久,始终看不清床纱后面的光景,只得放弃偷看,轻手轻脚地走去走廊另一端,坐回?椅上,拿出鱼干,慢慢吃着。
又?过良久,王怜花笑道:“采花贼,你刚刚不是嚷嚷着要我放过你吗?我明明已经解开你的穴道了,为什么你还不走?”
贾珂恨恨地道:“你明明一直在咬我,我便是想走,也走不了啊!何况——”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何况这世上哪有男人,在这时候还能说走就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贾珂抱着王怜花,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笑道:“咱们明天玩王小花回外祖家见表哥这故事吧。”
王怜花“嗯”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透着几分?倦意。
贾珂嘿嘿一笑,说道:“明天你须得乖乖地叫我这?表哥几声‘珂哥哥’,知不知道?”
王怜花这才明白贾珂为什么要安排王小花的便宜母亲把他嫁给表哥,而不是其他人。当下哼了一声,说道:“明天王小花回到外祖家见过表哥,就决定与采花贼联手毒杀表哥!”
贾珂“啊呦”一声,笑道:“你这?王姑娘,怎的这?般心狠手辣?”
王怜花笑道:“我的手指辣吗?我怎么不觉得?来来来,我的手指就在这里,你自己尝尝。”说着将手指伸到贾珂嘴边。
贾珂一口咬住王怜花的手指,王怜花笑道:“怎么样,辣不辣?”
贾珂做了个被辣到的表情,说道:“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