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欲言又止,这么纤细的背影,却透着股倔强,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言永宁觉得颈后突然传来一记温热,莫冉居然亲了她一下。咬着唇忍了忍,依旧什么反应都不给他。为了侯府,她忍着。
莫冉得寸进尺,将人掰过来面朝自己,她的眼睛红红的,不肯与他对视,眼神飘向了别的地方,是打定了主意不同他讲话了。
方才他的威胁吓着她了?相比她歇斯底里地打他骂他,莫冉发现言永宁这样的态度,于他而言更是一种折磨。
说是威胁,可是其实他刚才说的那一切真的可以做到,他可以将侯府和康王府拿捏在手心里,当作筹码,他可以凭借这些对她为所欲为,可以让她对自己卑躬屈膝,俯首臣称。实际上,他现在就可以......
言永宁知道莫冉离她很近,近到她的颈窝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寝衣领口大,露出白皙纤弱的肩胛,夜里凉。
莫冉这般蹙眉凝视了她一会儿,唇微动。方才还厉害威胁人的丞相大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累了,要睡觉。”言永宁道,纤手轻推在他胸膛上。然而莫冉的胸膛坚实如铁,她怎么能推得动。
“怎么不看我?”莫冉的声音放柔了些,与方才冷冰冰恐吓她的模样大相径庭。
才说完,言永宁一双眸子看向他,眼底盛满了泪水同倔强。
莫冉可以再同她讲道理的,她误会了他闹了这一番却不道歉。可是她现在快哭了,大概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记得他的不好。
莫冉怕】伸手拉好她的寝衣衣襟,遮住肩胛。
言永宁将他所有的动作和神情都收入眼底,突然问,“你恨我吗?”
两人的额头几乎相抵,莫冉抿着唇,不回答。
“你是不是一直想着要报复我?”她又问,看向他的眼睛了似乎是盛着琼浆玉露。
四目相对,年少时候她将他堵在书院的角落里欺负,如今时移世易,他欺身压她于床榻,以权相逼。
“你想慢慢折磨我?”言永宁原先已经对他没有什么防备了,可是他今日的一番话令她警惕起来。
莫冉百口莫辩,心堵住了一般。突然,腰侧有柔软附上来,是她的双手。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言永宁咬了咬唇,“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彻底放过我的亲人?”
她的手已经沿着衣摆......莫冉耳朵微红,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方才她咬过的地方还留着印子。
“我、”莫冉刚开口,声音沙哑。“我想、”
还没说完。啪!右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一个红印子立即浮现上来,莫冉怔住了。
言永宁实在忍不了,这一次她用尽了全力,自己的手心都打疼了,“你想什么?你想得倒美!”
言永宁抱着手臂起身,“来继续说,你想做什么?!”
堂堂丞相大人被冤枉了,被打了,又被逼问,坐在那处什么话都没有,脸上那个手掌印子越发明显,面前的女子又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样子,偏偏她这般模样看得他心痒,实在生不起气来。
“说啊,你想做什么?!”言永宁又顺手推了他一把。
莫冉一时没防备,直接往后仰去。又自己支撑着坐起,言永宁喋喋不休地数落他,庶子、以权谋私、贪官、一句接一句地骂。
“不许这么看着我,庶子!”言永宁去伸手去遮他的眼睛。
莫冉沉默着,任由她打骂,任由她胡作非为、肆意发泄。
而他、只想要她。
尽管夜里闹得厉害,第二日言永宁发现自己还是是在莫冉怀里醒来的,他还用手臂搂着她,左手拿着古书在看。
知道她醒了,搂在肩上的手才不动声色地松开。
“明日迁宅吧,你的东西我已叫人收拾好了。”他道。
“我不去,我要回侯府。”她意志坚定。
靠在床头的莫冉放下古书,眼神投到身侧女人那处,“永宁”喊了这一声他停顿下来,引得她视线看向他,才继续“我昨日说的,并不是在与你顽笑。”若她执意和离,他定会不择手段。
在她的目光下,莫冉伸手帮言永宁掖好被子才下床。
大房院里头,李香画在卧房休息,听闻昨日言永宁又回来了,想着院子里头该是闹得人仰马翻的。
“我们做大夫人的,丈夫纳妾该顺从才是,何必闹成这样,不旦阻止不了,还落个善妒的名声,何必呢?”她这幸灾乐祸的话是对着身边的一个婆子说的。
婆子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称是。
“怎么了,刘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