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几年前,他把她送到北荒的前一夜。
她说。
‘颜曜尘,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呵,你是不是觉得我与那随意赏赐的摆件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和情绪?你想要的时候就来看看,不想要的时候就随意的丢掉或是送人?我也是个人啊。’
她红红的眼睛,她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恨她利用他骗他欺骗他,又何尝心里不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种下的因,得下的果呢。
是他太过自私,凭什么只能他利用她,又不许她报复?
玉环吃了一口菜,眼睛定定的看着吴睿的脸,眼睛里略带迷茫,还有一丝怀念。
“你果然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小哥哥。”
这个称呼一出,梦境里的景象,在吴睿的脑海里清晰的不能再清楚。
“我在静妃娘娘的那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后来……”
玉环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我何尝不知道你在诓我,可是你是我的小哥哥啊,哪怕你出卖我背叛我,我也愿意的,我想着总有一日……可是我还是没能等到……”
吴睿伸出手臂,又僵在半空,他多想告诉她,对不起,他是记得的,怪他之前不记得,假如,那个时候……他记得的话,结局是不是就会完全不同。
他还想说,是他混蛋,可现在他是爱她的,他的小姑娘啊,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到从前。
“呵呵哈哈哈哈哈……”
玉环看着面前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眼神,彷佛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拂袖把桌上的东西都挥落到地上。
“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这样做我会是什么心情?没有想过我孤身一人回北荒,我那皇妹会如何对我?”
玉环神情悲戚,像是询问又似自嘲。
颜曜尘向前一步,又停住。
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箭在弦上....
“不会是想着,只要快点把北荒打下来,我就没关系,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吴睿沉默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呵,真是自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