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的突然,垂帘被劲风吹的猎猎作响,一路疾行后眼看着突然冒出的人将大刀举过头顶,顷刻就要横劈而下,却被江汶琛一脚狠戾的踢的往后一昂,砸的栏杆轰然断裂。
那大刀笔直插在地板上,发出不断嗡鸣的声响。
江汶琛没有理会那即将爬起的大汉,拉着宋月稚继续往另一端赶,那有备用的小舟。虽两人步伐如风,身后却是无数追来的刺客,他们都以黑布掩面,目标明显。
宋月稚只觉被一阵拉扯,在死角处趴在了江汶琛怀里,那密密麻麻的如蜜蜂一般呼啸而来的箭羽几乎要将整个船身拆的四分五裂。
“仇家?”
江汶琛喉咙漫上鲜甜,他手臂被擦伤,却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宋月稚眼眶微红,但这时候明显不适合细谈也不适合煽情,这地方明显离目的地还很远,赶过去他们绝对直接被扎成筛子。
怎么办?
原以为出门以来最大的障碍便是自己照顾自己,没曾想才不过几日,便是这种绝境。
忽然,船身猛的一颠,江汶琛差点稳不住她的身子,宋月稚抓住身后的木板,定?睛往不远处看,是船头烧着杆子砸了下来,在本就四分五裂的船身又加重了一击,致使不少人跌落下河,整个船近乎倾斜。
宋月稚扶着江汶琛,顷刻心头有了决定,箭雨已然因为这突生的变故停了下来,她刚准备纵深跳河,却被江汶琛拉了一把。
男人唇色有些苍白。
寻着他的视线,露出迷雾处的渐近的巨大身影,“你看。”
那是三机营的船舰,隶属三皇子管辖之?下。
什?么仇家,江虔文这个小人行如此卑劣手段,这是要他们双双陨落。
前后夹击,根本无法?脱身。
“破舟。”
两人一同?想到这个路子,宋月稚水盈盈的双瞳里展露决然,还不待商量江汶琛便道:“我去引。”
江虔文不可能伤害宋月稚,他的目标始终只有江汶琛一人。
宋月稚拽他的衣袖,红着眼道:“你受伤了!”
江汶琛抽出一旁倒地的刺客腰下的长剑,指尖滴下如红莲一般的血珠,他道:“是我将你带出来的。”
宋月稚再是明白当前时局,也禁不住心头的恐慌。
“阿祈。”
他触她的脸,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死。”
他虽然受伤了,但引几个刺客倒还绰绰有余。
宋月稚自知如今境况,自己再墨迹便是错失良机,她一咬牙,转头便往前冲去,船帆已毁,但船尾还有一道备用之杆,可以控制整艘船的方向。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全心念着自己要做的事,她不能停,自己停下一刻,他便多受一份伤害,巧是东风吹来,半艘船近乎烧着,下一刻就要沉底。
不远处三机营首领远眺着,一旁的人道:“他若不是真太子,咱们此番作为倒是有些亏。”
“他未得诏令出京,咱们何错之?有?”
“只怕真太子抓着把柄不松手。”
“三殿下自有定?夺,只是这江巡按必死无疑。”
“等等!”
身侧下属的尖叫声将三机营统领耳朵喊的发疼,他正要出身训斥,只见下属面露惊恐,指着不远处摇摇欲坠直直驶来的残躯船只道:“他要撞来了!”
那船仿若夜空里璀璨的一道星光,毫无顾忌的冲锋而来,那风向拖着这把满是裂缝的刀,直挺挺的击入巨轮,连同?它拉入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