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宋月稚急忙应允,“我也就带了这些,全是给你?一个人的。”
话说完就发觉面前的人剑眉微扬起,似乎还算是愉悦。
宋月稚见他心?情似乎转好,心?里的石头好似落了地,她舒缓了一口气,旋即道:“我自己带了些饭菜,是铃可在聚安买来的,最?近遵循医嘱,说是少食荤腥,公子替我代劳吧?”
江汶琛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掀开盖子看了眼,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可口小吃。
不过他先是抬起双眸问她,“医嘱?”
她有什么病痛?
“是有些厌食,所以身子骨虚弱了些。”
这解释合情合理,宋月稚本以为他随口一问,没曾想手腕忽然被两根略有冰凉的手指按压住。
她微微惊异的抬起双眸,时间过了半响,才?见他默默地收回手。
江汶琛轻咳后道:“失礼了。”
触碰过的手指摩挲片刻,确实是身子骨虚弱却又滋补太甚的脉象,那这荤腥还是适当为好。
“公子也会医术?”宋月稚松动着手腕,口气听着有?些惊异。
他语气轻松,“观里的老道士教过一些。”
“公子从小在道观长大?”
宋月稚还以为他只是借宿,没曾想真是和道观有?些关系。
江汶琛听她询问,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只能寻了个最真的假话说:“家父让我修行。”
自小他就被遣送离开京都,在霖山被老道士们养大,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作假的言论。
宋月稚沉吟了下。
难不成是个道观的观主,道士并不是不能娶妻生子,有?了后人后想要其继承衣钵?
联想到他出门在外还要被人追回的处境,宋月稚瞬息觉得可以理解了。
她怜爱的将食盒往她那处递了递,柔声道:“快趁热吃吧。”
江汶琛觉得她的与语气略有些古怪,不过很快释然,道:“小姐呢?”
“我刚在那边用过了,清淡的。”
但见她眉眼间的诚挚,他便也也不扭扭捏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
又问:“是城中的哪位郎中?”
“杨廉。”
咀嚼的动作停止了。
——
到了晚上,宋月稚帮着布施完了粥,浑身累的很,便也不顾脏的坐在一旁的草席上。
那对兄妹便缓步走了过来,说来也巧,他们也正好姓宋,哥哥叫宋行,妹妹叫宋星,倒让宋月稚觉得也有?几分亲切。
两人是来给她送布帕的,宋月稚伸手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正好,江汶琛跟着坐在一侧。
他也像是有了些疲倦,并不说话,只是有气无力的坐在一边看远方渐渐西行的夕阳。
宋月稚侧目,便瞧见他前额发梢下散着珠光的汗水,她心下微动,再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抬起了手。
她轻轻抿唇,片刻后毅然将白色的帕子放置在他两鬓,柔和的从上到下擦拭。
江汶琛扭头看她,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轻点额角,这个位置能看见她瘦弱的下巴和漂亮的眼睛,尤其是眼睫,更是纤长如同蒲草。
他没有说话,但双眸隐隐流过光云,不言而喻的意外。
她说:“辛苦了。”
今日忙活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感激他。
他不爱她说谢谢,一时间只得这样,宋月稚手上的动作微顿,只见他俊美的容颜近在眼前,就好像再近些,连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不太对劲。
明明距离不算紧密,但宋月稚居然觉得有?些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