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打开了,医生走出手术室,一脸凝重,海言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请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这是她的死亡通知书。”医生一脸遗憾。
当看到袁裴珊被冰冷的白布盖着推出来的时候,海言全身都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没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以为自己的别人的救世主,能避免袁裴珊重蹈覆辙,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她,亲手将她推向了地狱。
后面的声音她都听不清楚了,她只隐隐约约听到韦锦尚的抽泣,袁裴珊父母赶来后的失声痛哭,记者闯入后的一片混乱。
这些她都听不清楚,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见袁裴珊最后一面。她只记得过了很久很久,走廊里空无一人,她背负着沉重的皮囊,走出医院,在深夜的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的眼神失了焦,直挺挺地撞上了人,那人对她破口大骂:“你这人太没有礼貌了吧,撞到人一声道歉也没有说就想走了。”
那人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响,不自觉颦起了眉。那人许是骂累了,看她毫无反应,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嘟囔了一句“哪个医院逃出来的”就放她走了。
恢复自由的海言心中并没有轻松多少,反倒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令人心烦意乱的心跳声。
有辆车似乎一直跟着她,可她不想去理会,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和袁裴珊相处的画面像电影似的一帧帧在她脑海中播放。
前世的记忆和这世的记忆相交织,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也许她真的只是在梦里,只不过这个梦太过真实,太过残忍。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了一座桥,灯光拍在湖面上,发出幽绿色的光。那道光仿佛在指引着她,她慢慢地爬上围栏,却被一把抱了回来。
她笑着对那个满脸焦急的人说:“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拉我回来?”她顺着那个人的下颌往上摸,“看着好眼熟,哦,我知道了,你是华楚,是我老板啊,超级厉害的华楚!”
“你清醒点,我一路跟着你过来,你都没有看到我。她的死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呵呵。”海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人死不能复生?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我特么就是一个扫把星,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看到海言这副样子,华楚的心揪紧了几分。从知道袁裴珊出事的消息开始,他就一直在找她,被人告知她已离开医院后,他就一直满城地转,直到看到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着。
他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是莫名心疼,看到她这么妄自菲薄,他一冲动,就低头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