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氏的脸色,林婉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李氏再也不会信她。相比较还是保命最重要,于是她故作镇定的说:“不论如何,我乃伯府嫡女,侯府还没有权利私下处置我。”
即使李氏从小接受的都是淑女教育,看到林婉到了此时竟然还如此不要脸,也不由得淬了一口。
“你这蛇蝎女子,莫说你只是小妾生的。就算是你父亲站在我面前也不敢有如此底气。你伯府不过破落户,早八百年就衰败的不成样子了。要不是我念着妹妹嫁去伯府,时常提携你家,指不定你们早就灰溜溜的滚出京城了。”
李氏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怒火反而愈发高涨:“现在跟我说什么无权处置,你怕不是在滑天下之大稽。你们混淆血脉,暗害诰命夫人,该当何罪!至于柳州伯治家不严,明日就让侯爷去参他一本。”
林婉平时最注重脸面,素来以她伯府嫡女,侯府表小姐的身份自傲。现在脸皮被撕下来,听李氏左一个小妾生的,又一个小妾生的,情绪也有些崩溃。
“我是伯府嫡女,不是什么小妾生的。我是要嫁给侯府世子的,将来还要做诰命夫人。若不是母亲要将我送走,又怎么会死于非命。我不是庶女,和这小妾没有关系。”
李氏听她竟然开始胡言乱语,什么嫁给贺嘉,做诰命夫人,想都别想。她侯府容不下这些脏的臭的。
又听她说妹妹死于非命,感到心痛的紧,一句废话也不愿与她们多说。
如今只要这两个毒妇交代了是用什么方法害的伯府夫人,她就送她们去该去的地方!
李氏不愿与她们扯皮。让仆妇死死压住林婉和娇娘,说到:“你若再不说是如何害的伯府夫人。这刑法你可就得受住了。”
哪个大家族里没有些阴私,折磨人的手段更是能让你不见血却痛不欲生。见那些仆妇手里的工具,林婉终于害怕起来。只不过她既敢下蛊害人,又神通广大的能控制承恩寺主持,心理素质也确实过硬,到了这种情况还是咬着牙不肯说。
她不肯说,娇娘却见不得女儿受苦。只挣脱了仆妇压制,跪倒在地上砰砰的磕头,涕泗横流:“我全说,我全说,都是我干的。是我用蛊害了夫人,也是我毒哑云心,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小姐没有关系。”
林婉见这妇人此时还在维护她,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李氏见娇娘这么说,只睨了她一眼,让她继续说。
娇娘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和盘托出,而这事情竟然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说到十几年前,娇娘突然挺直了腰杆,眼中也焕发出色彩,缓缓道来:“我本是疆族圣女……”
却原来这娇娘本是疆族圣女,十几年前偷溜出族中,来到了中原。却意外碰到了柳州伯。那时他风度翩翩,温柔小意,两人相知相恋,竟然私吞禁果。
圣女不允许失贞,娇娘如此做,相当于放弃了圣女之位。那时她还单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哪里还管什么疆族,什么责任,只觉得两人这样过一生便好。
却没想到人心易变,情郎竟然转头娶了李家贵女。她对柳州伯有情,不愿用蛊术报复。本想离去,却在此时发现已怀珠胎,只得委身做了柳州伯的小妾。
夫人进了门也很快怀孕,她们二人几乎同时诞下孩子。只不过夫人身子骨不大好,那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柳州伯为了不让夫人知晓这个消息,竟然把她的孩子抱走,充做了夫人的孩子,封了知情人的口,然后谎称她生下死婴。
她不想女儿生下来就是庶女,有一个强大的母族,她女儿的人生才能顺利一些,所以她同意了。
本来相安无事十几年,她只每天偷偷看看林婉就好,却没想到夫人机缘巧合之下竟然知晓林婉不是她的亲子,想把林婉还回来。
这才有了后面用蛊害夫人的事。
娇娘把所有事情都揽在她身上,只说夫人是她害死,和林婉没有半点关系。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李氏现在一点都不信林婉是清白的,她认为这二人都是凶手,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
只想着又说让仆妇用刑,且看这二人说不说真话。
正要动手之时,院中突然来人通报,说镇国将军携其女来了侯府,正在客厅,而且直说要见林小姐。
李氏一听有些迷惑,却不知这二人突然来所为何事。但不论如何,去了就知道了。
这娇娘和林婉两人如今是瓮中之鳖,飞不了,且等她回来再行处置。
李氏让人把娇娘关起来,然后压着林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侯爷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