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兮贝再想说话时,傅羿琛已经把之前的银行卡递给吴思喻了。
“这卡无密无限额,如果不信,你可以先去前台结个账试试。”傅羿琛说罢,换了张脸,眼神犀利,夹带着警告:“这之后如果我还看见你跟她有任何来往——”
吴思喻接过卡:“您放心,今天我就买票飞湖城。”
路兮贝夹在中间,一句话都没插上,好像这事跟她关系不大,反倒是傅羿琛和吴思喻之间的秘密交易。
她看吴思喻拎包要走,脑子才反应过来,路兮贝走上前,伸手想拉住她,却反被傅羿琛先行拽住了手腕。
他眉眼挑起,已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声音里多了丝挑逗:“欠我钱想跑?”
路兮贝甩开他的手,就差被这人气到吐血身亡,也不晓得他抽什么疯,突然过来多管闲事就算了,还莫名让她背了五百万的外债。
“傅羿琛,你玩够了没有?”
路兮贝还是晚了一步,她亲眼看见吴思喻刷完那张卡,一脸得意地出了咖啡厅。
等她回过头,傅羿琛跟着走了过来。
“需要我顺路送你吗?”他挺了挺身,不紧不慢地系好领口上的扣子。
财大气粗还真是不一样,无限额的信用卡于他而言,不过好像丢了张废纸。
路兮贝飞了他一个白眼,“傅先生,麻烦您能离我远点吗?”
她精心策划的局,就这么无端端被他毁了。
路兮贝叫好车站在咖啡店外等着,傅羿琛的白色宾利就停在街边,他来时没顾上违规便乱停了一通,此刻车轮没打正,整辆车像只横行霸道的螃蟹亘在原地。
外面还挺冷的,风很大,路兮贝裹紧了外套,她想了半天,决定厚着脸皮死不承认刚刚那笔欠款,本来也不关她的事啊。
“我表妹那个钱…”
路兮贝的身体左摇右摆,声音溜在风里轻轻的,傅羿琛看她转过身,比了个嘘声的动作,他正在和别人打电话,路兮贝识趣地闭了嘴。
“嗯,刚丢的。”傅羿琛嗓音沉闷,“我一上午只去过那家咖啡店,应该就是在那附近丢的。”
路兮贝听得一脸疑惑,他说话的内容好像跟挂失似的。
“我这里已经收到一笔上千块的消费记录了,相信你们能够立案了吧。”
他的声音掷落有地,没有掺杂任何情愫在里面,路兮贝听到最后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
叫好的车按时来了,路兮贝却没有移动半步,傅羿琛挂掉电话,扬了扬下巴:“你的车来了。”
他眼底有收不住的点点笑意,像在故意逗她,路兮贝无暇顾及,问他:“你故意给她卡,就是为了挂失报警再让她吃官司?”
路兮贝以前多多少少有帮他整理过一些公司里的文件,但傅羿琛在工作上的处事手段她其实并没有过多了解。
仅从她回来至今,遇到的这些事来看,傅羿琛的确是一个毫不讲人情,且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狠人。
傅羿琛和她面对面站着,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他指腹捏起一绺,帮她别到耳朵后面。
路兮贝的耳垂小小软软,擦到他的指尖,有点泛热。
他的说话声飘过发顶,清冷平静,一字一顿道:“我不是说了,我不想看见你跟她再有任何往来。”
路兮贝怔了一下,再度回味他那句话,只觉一股刺骨的冷风穿过脖颈,直渗进她的整个后背。
可能傅羿琛也在提醒她,别企图跟他硬碰硬,说不定下场会比这更可怕。
“傅羿琛,”路兮贝缓缓地吐出他的名字。她的手机震了两次,那位出租车师傅心太急,没过一分钟,把订单取消了。
她看着那辆出租车渐行渐远,身边的人才传来一声慵懒的“嗯”。
咖啡店内不断有客人出来,路兮贝站远了一米,和他尽量保持距离。这种公众场合人员混杂,说不定狗仔正举着摄像在哪个角落偷摸拍摄。
“不说话?”傅羿琛视线朝前,手里忽然多了盒烟,远远看去,真像是一个人刚从店里出来过过烟瘾。
该说的话路兮贝之前说过不下三次,某些人只当过耳风,听过也装没听见。
不管这次傅羿琛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她解决吴思喻这个麻烦,她都不想继续跟他再有联系。
他们的关系,路兮贝早在三年前就切断地一干二净了。
“傅羿琛,我们早没有任何关系了。”路兮贝一样没看他,像在自言自语,“你当我年轻不懂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