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昭开始了养病的日子。
这一天她刚刚起?来,外头莺儿忽然跑进来急切地道:“主子,王妃来了。”
昭昭很疑惑,薛月怎么来了?
等薛月进来后她起?身要向薛月行礼,薛月连忙按住她:“你?现在正在病中,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快快坐下?吧。”
薛月细细打量了昭昭,她面色发白,形容委顿,看着确实是病了,只不过虽在病中,却?更添了楚楚之姿,美的惊心动魄。
“我听?闻妹妹病了,这不赶紧就?过来看看妹妹,”薛月说。
这厢戴嬷嬷把药呈上来,都是薛月拿着药材,有许多补身子的。
昭昭连忙道谢:“妾身多谢王妃记挂,只是这些珍贵的药材妾身是留不得的。”
薛月让戴嬷嬷把药交给莺儿:“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过是几味补身子的药材而已,你?便收下?吧。”
薛月如此说,昭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药材留下?来。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薛月才离开,然后回了正屋。
一到了正屋,戴嬷嬷就?道:“看来昭姨娘是真病了,没装病。”
薛月垂下?眼睫,她本以为昭昭是在装病示弱,可没成想是真的病了,“这昭昭是个没用的,性子竟如此软弱。”
她本想用昭昭来平衡韩侧妃,但是这事?才刚刚过去,昭昭就?病了,不管昭昭是真的病了,还是吓病了都一样,这只能说明昭昭的性子担不起?大事?。
瞧着薛月生气的样子,戴嬷嬷只好?道:“娘娘也?别太逼着昭姨娘,这事?还是得缓着来才是。”
其?实戴嬷嬷还挺理解昭昭的,本身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只能在后院里小心过活的姨娘,现在却?突然被?王妃拉拔着涉及到王妃和侧妃之间的争斗中,换谁都会担忧。
薛月也?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等以后再?看。
她点了头:“嬷嬷,我知道了。”
…
听?云院里。
昭昭看着薛月送过来的药材,然后吩咐青叶把这些都登记造册。
莺儿跟着担心了起?来,看来王妃还不想放过她家主子,她家主子实在是个命苦的。
昭昭看着窗外零落的树叶,她心道她这场病来的倒也?正好?,如此一来薛月也?会思量一下?,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紧逼着她了。
不过这只能暂缓一时,她还是得想法?子才是。
接下?来的日子,昭昭就?留在听?云院里养病。
着凉发热这事?最怕见风,故而这些天昭昭连门都没出?,每天就?是在屋子里养着,再?就?是喝药。
将养了五六天以后,昭昭的病才算是好?全,只不过还需要服药调理身子。
这天陆封寒过来的时候昭昭正在喝药,托盘里总共有两碗药,药汁发黑,闻着就?知道极苦,她眉头紧紧皱着,很抗拒的样子。
“只有喝了药身子才能好?,等会儿药放凉了药效就?不好?了,”陆封寒说。
昭昭起?来给陆封寒行礼,行礼后才道:“王爷,这回的药全换成了御医开的药,比蒋大夫开的药还苦,就?算是有蜜饯妾身也?有些受不了了。”
昭昭真没说假话,御医开的药苦极,她又是个怕苦的,每次喝药都要费上好?些时间。
“何况这些日子天天喝药,我的嘴里全是苦味儿,”昭昭可怜巴巴地道。
陆封寒也?知道喝药难受,“你?乖乖喝药,等明天晚上我带你?去醉仙楼吃饭。”
醉仙楼是如今京城里最火爆的酒楼,里面菜色齐全,且味道精美,多少人排着队都难去醉仙楼吃上一顿饭呢。
昭昭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
她出?去王府也?有两次了,当然听?说了醉仙楼的名号,昭昭先前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出?去的话一定要去醉仙楼吃顿饭,没想到陆封寒竟提出?来了,她高兴的很。
“当然是真的,不过要把药乖乖喝完。”
有了陆封寒的许诺,昭昭喝起?药来也?痛快多了,等喝完药后又含了蜜饯止苦。
这之后两人便安置了。
…
第二天傍晚,陆封寒如约带昭昭去了醉仙楼。
陆封寒定了个雅间,这雅间很大,里面还有屏风隔开,设了个榻,想来是防备着有人喝醉酒时可以歇一歇。
推开窗就?能看见京城长?街的夜景,往远看还有贯通京城的河,垂柳弯弯,人声喧闹,是个极好?的所在。
昭昭很开心:“多谢王爷带妾身出?来,”她笑的眼睛弯弯。
陆封寒无奈地想昭昭果真是个呆的,不过是带她出?来吃顿饭就?这么开心,实在是很好?满足:“好?了,菜色也?上齐全了,用膳吧。”
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都是昭昭喜欢的。
昭昭尝了几口,味道果真不错,虽然王府里的厨子手艺很好?,可是外头酒楼的味道又是一样,是两种不同的美味。
陆封寒还要了一壶酒:“要喝吗?”
这酒味道醇香扑鼻,但喝上几杯并无问题。
昭昭摇了摇头,她还没喝过酒,只浅浅地尝过一口果酒,也?不知道喝了会怎样,她听?人说有的人喝醉以后还会说胡话,她可不想出?丑。
这一顿饭两个人用的都很开心,等用过膳以后,小厮又端上甜点来,醉仙楼的甜点做的也?十分美味,陆封寒一连要了七八样点心。
因着养病,昭昭好?些日子都没吃过点心了,此时看见点心眼睛都亮了。
陆封寒起?身:“你?慢慢吃,我出?去有点事?,等会儿就?回来。”
昭昭也?没想其?他的,陆封寒一直都很忙,就?点点头:“王爷去吧,妾身在这儿等着。”
陆封寒出?了醉仙居后拐了个街巷,然后顺着往里走。
德顺一头雾水:“王爷您这是去哪儿啊?”陆封寒没跟他说有什么正事?要办啊。
陆封寒问德顺:“附近可有什么成衣店吗?”
没错,他出?来是想着给昭昭买两套衣裳,先前昭昭还给他买了中衣,他当然要回礼了。
德顺想了想道:“巧了王爷,再?往里就?有一家成衣店,生意可好?呢。”
没一会儿就?到了成衣店,成衣店的老板见陆封寒生的俊美非凡,且衣饰华贵,一瞧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连忙凑上前招呼陆封寒:“公子想要买些什么?”
“买给夫人穿的,”陆封寒说。
老板又问:“那敢问公子夫人身段如何,皮肤可白不白?”
“她穿什么都好?看,你?瞧着好?的便都说一下?吧。”
“这件天水碧的百褶裙颜色清淡,衬的人出?尘,”老板说着又指了旁边的衣裳,“这件湘红色对襟刺绣花草纹的襟子也?好?看。”
说罢,老板又一连气介绍了好?几套衣裳。
陆封寒瞧着都不错,“都包起?来吧。”
老板乐的牙不见眼,这可真是来了个大客户,他连忙叫来小厮把衣裳都包好?。
等着结账的时候,陆封寒忽然瞧见一旁的中衣,其?中有一款中衣像极了昭昭给他买的那款中衣,最关?键的是,这中衣旁写了明显的五折!
陆封寒指着中衣:“老板,这中衣的款式是不是很常见,哪里都卖,”他猜一定是碰巧遇上了一样的衣裳。
老板回道:“这中衣是最寻常的款式,自然哪里都有,不过我家的衣裳在袖角里绣了我家店铺的印记,是个忍冬花纹,是我家独有的,你?瞧瞧,”他说着翻开衣袖,里头果然一小朵忍冬花纹。
陆封寒:“……”
他记得分明,昭昭给他买的那件中衣衣袖里也?有这样一朵忍冬花纹,一模一样,昭昭就?是在这里买的,她竟然给她买五折的衣裳!
陆封寒黑了脸:“你?去把昭昭叫来。”
德顺虽不知道陆封寒要做什么,但立即就?过去叫昭昭了,醉仙楼和这里离的近,昭昭很快就?到了,她一进来就?觉得这店颇熟悉,好?像来过似的,直到她看见那件五折的中衣,她才确信她是来过。
看见陆封寒的脸色,昭昭就?知道陆封寒是发现了,完了完了。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店家怎么还把这件中衣挂在上面呢?
陆封寒正在问老板:“这件中衣为什么打五折?”
老板心道怎么忽然问这个,“我家店里主要是卖外裳的,中衣卖的不好?,这才打了五折指望着快些卖出?去,不过公子你?放心,我家中衣的料子是极好?的。”
听?了这话,陆封寒的脸色更黑了。
昭昭上前一步,她勾住陆封寒的手,轻轻晃荡:“你?别生气了,”她想找个理由解释,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出?来。
老板见了昭昭也?想起?来了,实在是这样的容貌见过就?不会忘,看样子这俩是一家人?
陆封寒咬牙切齿地:“你?就?给我买这个五折的中衣?”
昭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去。
陆封寒又叫老板过来:“把你?们?这儿最贵的中衣拿出?来。”
老板一愣,他们?家不是主卖中衣的啊,可陆封寒都这么说了,只好?叫人掏箱底一样把最贵的一件中衣拿出?来,“公子,就?是这件了。”
“你?给我买这个,”陆封寒说。
昭昭必须得给他买个最贵的,才能解气。
昭昭无辜地抬起?头,“王爷,我没带钱……”她出?来的时候一文钱也?没带啊。
陆封寒把腰间的香囊拿出?来,里面是几张银票,足有上千两,他随便抽出?一张来:“用这个给我买。”
昭昭愣住了,陆封寒他是认真的吗?
可瞧着陆封寒这样子不似作假,她只好?结果银票然后递给老板:“老板,把这件中衣包好?。”
老板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搞些什么,但把东西卖出?去他高兴的很,他连忙把中衣包好?,又把剩余的钱给昭昭:“夫人收好?。”
昭昭把中衣递给陆封寒,她心想这样就?成了吗?
这回昭昭给他买的是店里最贵的中衣,陆封寒的气总算是消了不少,“好?了,回府吧。”
昭昭看着陆封寒的背影。
用他的钱,给他买最贵的中衣……
好?吧,他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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