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贺宴调好的闹钟响了。
蔚宁虽然睡在身边,但贺宴并没指望他能照顾自己。
贺宴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一座大山压得动弹不得。
贺宴难受得睁开眼睛,看到蔚宁呈大字型斜压在自己身上,头吊在床外,脖子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整个一“吊死鬼”惨案现场。
这种奇葩的睡姿也能睡得这么香,贺宴还是头一回见到。
贺宴轻轻挪动蔚宁搭在自己腰上的腿,蔚宁“唔”了一下,翻身滚回正位,半边身体又重重地压在贺宴身上。
果然不能指望他。
贺宴微叹,也懒得吃药了,合上眼睛,继续睡觉。
翌日,蔚宁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有种恍兮惚兮,不知身在何处的朦胧感。
大脑一分钟后才开始正常运转,昨夜种种浮现出来,蔚宁终于想起自己和贺宴同床共枕了一夜。
窗外的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隐约可以听到小鸟的鸣啼。
糟糕!忘记喊贺宴吃药了。
蔚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左手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瓶,右手拍打身边的被子:“贺宴,快,快起来吃药。”
然而,身边早已没有人了。
蔚宁背负着强烈的负罪感起床,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洗漱后下楼。
楼下没有人,这会儿是早上十点,队友们都还没起床。
蔚宁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儿,听到餐厅有响动,以为贺宴在里面,便推门而入。
一个中年阿姨正在忙碌,看到蔚宁,阿姨愣了一下。
蔚宁主动向阿姨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新来的,叫……”
“你是阿宁吧?”阿姨放下铲子,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消毒柜里给蔚宁拿碗。
“是啊,阿姨你怎么知道?”
“贺总吃早餐的时候提到过你。”阿姨说。
贺总……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奇怪,感觉贺宴一下老了十几岁。
“你先坐,我马上给你盛饭。你吃中式早餐还是西式早餐?”
蔚宁说:“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就喝点养胃粥吧,你们日夜颠倒,养胃很重要。”
“好的,谢谢阿姨。”
很快,蔚宁就吃到了热气腾腾的养胃粥。
“阿姨,贺队什么时候吃的早饭啊?”蔚宁问道。
“八点。”
“这么早?”
“今天算晚的。”阿姨说,“贺总平时七点准时吃饭,很少超时。”
贺晏太自律了吧。战队训练一点结束,再聊个天,洗个漱,拖延一下,上床怎么也得两三点,七点起床等于只睡了四五个小时,长此以往,身体吃得消吗?
“贺队起这么早,吃完饭,他都在干嘛呀?”
“有时候他会开车出去,有时候一个人在训练室里看电脑。”
看电脑,可能是在看比赛录像,为复盘做准备。
开车出去,应该是回MVP俱乐部。
老大真不好当诶。蔚宁忽然有点心疼贺宴。
吃完早饭,蔚宁给贺宴打了个电话,贺宴挂了,然后发来威信:在开会。
蔚宁:哦,辛苦啦。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贺宴:疼。
蔚宁:哪疼?
贺宴:浑身疼。
蔚宁:可能是感冒后遗症,按时吃药,捱过今天就好了。
贺宴:你压的。
蔚宁:???
贺宴:你一晚上都压在我身上。
蔚宁:不会吧?
贺宴:睡得跟个猪一样。
蔚宁:……
贺宴:你落枕了吗?
蔚宁:没有啊。
贺宴:你可能有特异功能。
蔚宁:啊?何出此言。
贺宴:不聊了。告诉他们,下午一点全员回俱乐部。
蔚宁的执行力很强,得到贺宴的指令,便挨个敲门叫醒队友。
修磊和毛小贝都好叫醒,就陆辰希那个懒猪雷打不动。蔚宁把门拍得震天响,陆辰希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蔚宁想了个法子。
很快,陆辰希顶着鸡窝头,一脸苦大仇深地打开门,对蔚宁吼道:“你丫有病啊?”
蔚宁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中气十足道:“圣旨到,皮皮陆跪下接旨。”
陆辰希呆了三秒,突然哈哈大笑:“你昨晚对皇上做了什么事,一早直接变太监了。宁公公。”
“去你的公公,谁告诉你传旨的只能是太监?”
“对哦,侍寝的也可以传口谕。”
“呸。”蔚宁伸爪子去薅陆辰希的鸡窝毛,陆辰希转头避开后,迅速关门。
蔚宁使劲儿推门:“皮皮陆,让我进去,我给你松松土。”
“不必了,你专门伺候皇上吧,我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就要进去。”
“偏不要你进。”
两人互不想让,这时,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