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爷虽不知重华怎么就对这次的斗富大会这么忌讳,可看着小美人儿一脸视死如归还要跟着自个儿闯龙潭虎穴,小孟爷这心里头还是熨帖得很。伸手拍了拍她冰凉的小手儿,“莫怕,有爷在,整个成都城哪个敢欺负你。”重华但笑不语,只是暗地里对准了小孟爷腰间的软肉就是狠狠一掐。王八蛋,别以为她不记得昨晚欺负她的人就是他。
前头的胡女带着他们二人七拐八弯地在悦宾楼里走着,这地儿往前小孟爷也曾来过,没曾见里边儿还有这样的乾坤,一时间小孟爷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头暗忖,莫不是真叫重华给说对了,这里头摆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转念一想,这成都城可是他的地盘儿,来人不过就是个无根的胡商罢了,怎生能压得住他这条地头蛇。这般想着,小孟爷才算是将心放下。
没多时,他们便被胡女带到了个雅间入座,背后木门外,传来了一阵儿脚步声儿,落在木制的地板上,一轻一重。没多时,那扇木门便被人推开。胡女看见了来人,恭敬地迎了上去,满眼都是爱意。跪地的胡女帮着来人脱下脚上的木屐,等到胡女的身子退到一边儿去,重华看见来人露出的右脚僵硬无比,仔细看去,竟是一截木头所作。
待到来人的面容全数展露,就连小孟爷也坐不住了,双目微张,“孟文竹!”怎么会是他,孟家派出了全部的人马想要在关隘处拦截这个孟家的叛徒,可从来没人看见过他。孟家上下,包括小孟爷都认为孟文竹或许早就死在哪个角落了。可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还借着一层胡商的假皮,又在江邑中掀起了大事。
一看到来人,小孟爷便晓得重华的直觉没有出错,这桩桩件件,恐怕都是孟文竹设下的局罢。“孟文竹,你犯下弥天大错,还敢回来,真以为我孟家仁善,不敢对你怎样吗。”小孟爷重重扔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一看便晓得他此刻的心情不佳。
“还真是难为小孟爷,我如今都这副模样了,还能认出我来。”孟文竹丝毫不将孟文松的愤怒看在眼里,倚着那条不怎么灵便的双腿,施施然坐到了桌前。“松弟,咱们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你见面便拿为兄当仇人,可真是伤了为兄的心啊。”
小孟爷不想同孟文竹多言,拉着重华的手儿,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儿,可是还没出门口,便有一群手握着弯刀的蛮夷武士,目露凶光站在门口。似乎只要小孟爷再上前一步,他们手中的弯刀便会朝着小孟爷的脑袋砍下去。
此事看来,还真是不能善了了。重华此刻心中反倒是踏实了,挑眉看着稳坐品茗的孟文竹,“孟大爷,您破费周章把我们爷叫来,难不成就是让他看您喝茶不成。要怎么样您给句痛快话,这时间长了我们还不出去,恐怕下边儿孟家的朋友,就该担心我们了。”
重华一出声儿,孟文竹捏着杯子的手劲儿都大了几分。那一日在观音堂,若不是这个女子骗了他,带走了孟文松,恐怕他也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他身上的这些伤,这个女人也有一份功劳。原先本想往后再找她算账,没想到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也好,和孟文松一块儿收拾了便是。
孟文竹猛地大笑出声儿,“旬夫人果真是个痛快人,同我松弟站在一块儿,还真是郎才女貌。”一对儿奸夫□□,真真是绝配。
小孟爷面带不虞坐下,“孟文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