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褚怀森的手机响了,霍离离发来了消息:“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费米看着他不说话。
褚怀森回复了消息,有些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有点奇怪,我打了几次电话给老妈她都不接,我都怀疑她直接把孩子撂给我了。离离上次在警局说的那番话也是那么不和谐,等有空我真要带她去看看医生。”
费米问他:“你相信她的话吗?”
褚怀森:“什么话?哦,你对他那事?我后来想想,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那就一定是她在陷害你,为了让我讨厌你而不择手段。有了施念念这件事,我不能再小看现在的小孩子了,狠起来简直是六亲不认的魔鬼,所以,我更要带她去医院看看了。”
不知为何,费米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第一次有这种暖意的时候是在人造海洋里,也有这样一个人,总为他挡过大鱼的虎视眈眈,那么信任又那么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而现在,也有一个人,即使是怀疑自己的亲人,也没有怀疑他。
费米放松地笑起来,大眼睛弯弯得像月牙,而比眼睛更好看的是那双不用点缀就可以bulingbuling的天然卧蚕,“抱歉,之前爱你和亲你都是赌气。现在好了,既然你相信我,我也一身轻松。”
褚怀森最后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听到都是赌气那句话,手顿了顿:原来没有这事他就可以不爱我了?
“就因为这事和我赌气?我们之间这么多年了还比不上插进来的一个小女孩?”
费米笑着,没说话,像个孩子。
褚怀森也就气不起来,“懒得跟你废话。你这手三天别潮水,要不我今天帮你洗了澡再回去吧。”
费米一尬,“不用,谢谢。”
褚怀森贱贱地笑笑也就没强求,手摸了摸费米的脑袋,“我家费米粒儿果然是长大了。”
褚怀森离开后,费米盯着手腕上的蝴蝶结发愣,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穿系带的球鞋,还是褚怀森亲自教他绑鞋带的,当时缠绕的就是这样的结——结疙瘩很大,蝴蝶翅膀很小,是那种怎么拉扯都不容易掉的结,导致他每次回家都恨不得把鞋带剪掉。
聪明如他很快就找到了简易的蝴蝶结绑法,虽然容易散,但他宁愿重新系也再没有再绑过那样大疙瘩的蝴蝶结了。
他们之间就像这个结,当年褚怀森亲自强硬绑上的,任凭费米想法设法地解,也再也解不开了。
算了,就算是为了他吧。
费米拿出手里的G7液体。
毕竟那是他的妹妹。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身体里的定位会让我有生命危险,你想害死我吗。”霍离离看着半夜将她约出来的男人,有些不悦。
费米懒得跟她废话,“G7可以分你,但是你要知道,就算你拿到了G7,你的身体每长大一点,如果不去蚁穴进行血液审核,你将无法得到新鲜血液供应。结果会是怎样,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按照那些人的尿性,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霍离离眼睛发亮,“这不用你管。”
费米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长大,“你就不怕死吗?”
霍离离的瞳孔在路灯下闪闪发光,从这个角度去看,她有着褚怀森那般英气的侧脸,这样的脸在一个女孩子的基因上呈现,就会让人感觉有很足的气场,是个不能惹的女人。
费米心想,不知道长大后是什么样子的呢?后又突然惊觉,原来这就是期待长大的感觉啊。
霍离离眸光奕奕,“你不懂,如果我能长大,享受成年人的身躯,我就能享受这个世界上最极致的幸福,这种幸福哪怕只有几个月,死也值得。”
费米好奇地问:“什么样的幸福?”
霍离离的少女心冒着粉红色的泡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