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的风很大,吹乱了?琴酒的三千青丝。
站在琴酒后面的朗姆呸呸两声吐出口里的头发,他感?觉自己精心保养的脸似乎在被无数小鞭子殴打。
就不能学学他剃个光头吗?都是混-黑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在意自己的美貌?
欲干大事必先剃头,只有洗去身上的红尘气才能摆脱世俗的欲-望,成为世界最强。
他们强者,都是留光头的。
朗姆寻思着哪天要?在组织内部圆桌会议上提出这件事,他们黑衣组织不能学隔壁世界的港口Mafia,一个两个都用美色杀人,让敌人鼻血喷涌而死。
这不道德,他们知道横滨每年有多?少清洁工因此累到辞职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只顾自己比美,根本看不到广大劳动人民?的艰辛痛苦。
“就是这里?”琴酒不知道朗姆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巡视一周,“位置很隐蔽,附近派人去守了?吗?”
“都有人盯,”朗姆咬着烟屁股,呼出一口白雾,“这次万不可出纰漏。”
黑衣组织是跨国犯罪集团,在海外势力同样庞大,但也?不是只手遮天。这批武器的提供商初次试水,交易的成败决定了?组织未来能否与对方继续合作。
“你口中那个新人,怎么样了?”琴酒转头问,“他不是对横滨很了?解么?”
“什么新人?”朗姆不满地说,“他可是BOSS早期派遣去警方的卧底,资历说不定比你还老,只是一直没和?组织联系。”
“哼,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底层人员罢了。”琴酒冷哼一声。
“谁说他没有代号?”朗姆反驳道,“我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代号。”
这些?天在太宰治的帮助下,朗姆从乌丸莲耶的死亡中振作起来,组织的内务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焕然一新。
朗姆不许人说他好兄弟的坏话!
“哦?”琴酒来了点兴趣,“他的代号是什么?”
朗姆本想脱口而出一个响亮的代号为兄弟正名,却一下卡住,说不出口。
大兄弟啊,能不能长点心,起个能说出口的代号会死吗?他该怎么介绍你?我的兄弟叫蟹酒?
“……总之是个很独特的代号。”朗姆吱吱呜呜地糊弄过去。
如果他知道太宰治打算让他改名叫清蒸蟹、琴酒改名香辣蟹的话,或许会觉得“蟹酒”这个代号很上得了?台面。
“等一会儿他们会把船停在港口,我们的人上去提货。”朗姆转移话题:
“他们的船伪装成游轮,载了一批有钱的游客作为避开海关排查的挡箭牌。我们不能对游客下手,搬货的时候不能被人看见?。”
“怎么这么麻烦?”琴酒皱眉,他还以为对方只派一艘小船过来,他们拿了货就可以走。
“害,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想载人赚个外快也蛮正常。”朗姆深知生活的不易,“我们多小心就是了。”
话虽如此,当朗姆和?琴酒带着众小弟在寒风中吹了几个小时冷的头掉,终于等到一艘豪华游轮驶向港口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船上死人了?。
“喂,目暮警官吗?是我,毛利小五郎。横滨港口游轮发生了?一起命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一家三口。
高端的阴谋往往只需要?朴素的制造方法,太宰治在暗中替黑衣组织牵线了?境外势力后并没有将这份情报直接报给警察。
卧底的套路玩一次就够了?,用多了?不灵。
那么,在警方没有收到消息的情况下,怎样才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带人彻查一艘海外游轮呢?
很简单,关门,放柯南。
“哇,见?效好快。”零零趴在望远镜前感?叹,小黑狗硬是凑过三个大脑袋试图把零零挤开,想自己瞟一眼。
“走开,坏狗狗!”零零和黑土在沙滩上滚作一团,沙尘漫天飞舞。
太宰治就无语:零零的监控不依赖电子设备,凡是生命体传达的信号都在她的接收范围内。
也?就是说,那个望远镜纯粹是零零具现出来好玩的玩具,被黑土霸占也?不影响她的视野。
“我就不!”零零奋起抗争,小孩子的玩具绝不拱手让人,她伸长手去揪黑土的短尾巴。
看在手机页面高清大屏投影的份上,太宰治决定原谅这个小傻子。
虽然零零比狗讨嫌,但真在狗和?人工智障中选,太宰治还是愿意选她。
“如果零酱能不催我的稿子,倒是蛮可爱的。”太宰治心不在焉地想,“又?听话又?乖。”
还不会随随便便不见?。无论太宰治砸了多?少个手机,下一次开机零零依然满血复活,永远元气满满。
曾拥有的一切终有失去的那天,唯有她总是不变。
“……不,我还是希望零酱有变得不那么智障的一天。”太宰治改口。人总要有梦想,即使希望渺茫也要?大胆去想。
“让我看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打算怎么做呢?”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点开屏幕上无数色块中的一个,琴酒独狼般的眼神凶狠地看来。
“好凶啊。”太宰治托腮,懒懒散散地看着一群穿黑衣服的人隐秘上船。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整齐划一的制服,你们搁这儿男团出道呢?
“我赞同团队服装有利于鼓舞士气的观点,”太宰治为难地说,“但这年头连警察都知道穿便衣,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吗?”
好猪的队友,他有点带不动。
琴酒带人走进船舱。
接头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日语叽里呱啦一通比划,让琴酒奇迹般地理解了外国人听日本人说英语时的懵逼和痛苦。
他不耐烦地换成了?英语和?接头人交流:“怎么回事?警车都快把港口围了?”
“哦,我的朋友,”接头人热情地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被上帝狠狠踢了一脚屁股的家伙在想什么。”
“那只愚蠢的土拨鼠还藏在我们的客人中,但是不要?紧,我们看到了你们日本的福尔摩斯!他一定会替我们找回公道。”
这可怕的翻译腔哦……琴酒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拔枪爆头的冲动:“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也是警方的通缉对象。”
“那是你们,不是我。”外国小哥大力摇手,“我们有贩卖铁器的许可证,是正经商人,你不要?污蔑我们。”
可能是怕琴酒风衣下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小哥立刻表示自己的友好,“我没有出卖你们。货全在这儿,怎么运都随你。”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他单手俯胸鞠了?一躬,溜之?大吉。
“先把船开过来。”琴酒嘱咐小弟,他和?朗姆站在一起,同时抬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宴会大厅一片吵闹,柯南正忙前跑后地破案。
他顺着凶手留下的痕迹一路向下,从甲板跑进?船舱,没找到线速,又?仗着身体小一路跑进?底层货舱。
刚下楼梯,柯南瞬间停住脚步,闪进一个小杂物间屏住呼吸。
这里气氛不对。
柯南刚从宴会大厅出来,那边的人别说撞衫,就算是撞色都要撕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