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信低头向他行礼:“汤长老。”
汤瑛昼从面相上看,非常温和可亲,一点不像是会夺人内丹的人:“阿信,你师尊可在?”
“在的。”覃信点头,笑道:“我正要回去,就先不打扰汤长老了。”
他侧身想走,汤瑛昼又出声叫住他:“阿信稍等,我有一事与你说。”
覃信被他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着恶寒转过身询问:“汤长老?”
汤瑛昼温和道:“过不了多久就是仙剑大会,到时掌门与你们几个都外出,不如让云奕回上豫峰吧,也好照料。”
呵,幸好来早一步,这个老家伙果然是在打云奕的主意。
覃信神色犹豫着开口:“可是我刚刚已经跟师尊说了,要带他一起去仙剑大会。”
汤瑛昼闻言压下唇角,目光渐冷:“阿信,我知道你与云奕感情好,这三年来他也一直跟在你身边,但他终究是上豫峰的弟子,是我汤瑛昼的徒弟。”
他右手轻轻摩擦着扳指,语气依然平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强硬:“且仙剑大会如此重要,带云奕一个不足筑基修为的弟子前去,实在胡闹。”
覃信才不怕他,既然连裘仲辰都误会了他和云奕的关系,那他不如就用这个理由。
“是我没有考虑妥当。”覃信低头认错,神情委屈,却死不松口,“可我与云奕相识以来,从未分开过,而且师尊也已经同意了……”
覃信不等汤瑛昼说话,继续固执道:“我自己也攒了些灵石,负担云奕的住行完全没有问题,至于外出后的事,长老也不必担忧。”
言下之意,出了青岩派你也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覃信气到了,汤瑛昼没有说话,覃信心中暗爽,向他行礼道别后直接离去。
汤瑛昼面色平静,依旧摩擦着扳指,微微眯起眼。
他本以为覃信有些特殊癖好,对云奕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云奕在他身边一呆就是三年。
覃信性格古怪,脾气时好时坏,又是裘仲辰最宠爱的小弟子,汤瑛昼怕他闹事,不愿直接向他要人。
这次仙剑大会,本想趁着覃信不在,将云奕处理了,等他们回来后随便找个理由便是。
眼看蓄魂阵成效甚微,他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云奕的神兽血脉上。
相传神兽血脉深得天道偏爱,一颗内丹更是能直接助修仙之人突破大乘期。
他已在渡劫期徘徊了太久,并且最近受心魔所累,身体修为都大不如从前。
再拖下去,怕是要来不及了。
汤瑛昼思索片刻,走进悟虚院后,便与裘仲辰说了此事。
裘仲辰对自己的徒弟都十分纵容,汤瑛昼本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果然听到裘仲辰道:“徒弟们之间的私事,我们做师尊的也不好管太多,多带一人而已,既然阿信喜欢,那就由他去吧。”
既然裘仲辰已经这样说了,汤瑛昼也不再多言。
等回到了上豫峰后,汤瑛昼拿出了一块传信令牌。
没过多久,萧封安出现在他的房中。
“三长老有什么吩咐?”萧封安熟门熟路地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汤瑛昼坐在桌子另一边,拿出一瓶丹药放在桌面上:“把这个,给覃信服下。”
萧封安拿起药瓶看了两眼,疑惑道:“毒药?为何要杀覃信?”
“因为他妨碍了我的事,留不得。”汤瑛昼垂眸饮了一口茶,轻描淡写道。
萧封安不再多问,神情十分惋惜:“这么漂亮的美人,可惜是个命短的。”
汤瑛昼知道他的念头,轻笑道:“放心,此毒服下后,会先吐血虚弱几天,到时覃信灵气都使不出来,还不是任你高兴?”
萧封安摩擦着下巴笑了笑,又疑惑道:“只是仙剑大会在即,这毒什么时候给他用?”
汤瑛昼将茶杯放至桌前:“就让他去不了仙剑大会吧。”
“那青岩派这一次可是损失不小啊。”萧封安挑眉,神情却一点不担忧。
汤瑛昼平静道:“不过是一次仙剑大会罢了,再等十年又是一轮。”
“那三长老放心,三日之内必定办妥。”萧封安起身将药瓶收好,又悄悄离开了上豫峰。
汤瑛昼对萧封安还是比较放心的,果然在两天后接收到他的传信,毒已成功给覃信服下。
汤瑛昼满意一笑,覃信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他也不是个不惜才的,怪只怪覃信挡了自己的路。
至于云奕,或许是他自己没有那个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