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院子里的下人也十分惧怕这个素有‘白面阎罗’称号的安平郡王,众人甚至不敢喘一口大气,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白面阎罗本尊丝毫没有自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似是黑曜石一般的墨瞳染上了些懒散的媚意。
再看冯岁岁那边,道士进了屋,便朝着商议好的地方走去,直到是走到了她的床榻边,才站直了脚步。
道士微微弯腰,从床榻上的圆枕下,掏出了一个木制的小人偶,他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差错,不然他就要被打死在这国公府了。
不光是他松了口气,就连李氏也将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她得意的暗骂,还以为这小蹄子能翻出什么风浪,还不是栽在了她的手掌心。
道士握着那个木制人偶,恭敬的作辑:“这便是令郎体弱多病的元凶了!”
他刚一说完,李氏就跪在了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哭诉道:“老爷,妾身就知道这小蹄子不安好心,竟然想要暗害了麟儿,难怪刚才百般推脱不愿让道士进房……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冯云云本在屋门口,一听见她娘的哭声,她便知道这事成了,连忙收了收脸上的喜悦,哭丧着一张脸进了屋。
“父亲,小弟如此喜欢大姐……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姐竟有害人之心……难怪小弟总是身子弱,原来罪魁祸首是大姐……”冯云云跟着跪下,哭的是痛彻心扉,响彻云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里死了人。
镇国公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原来最宠爱的大女儿,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严厉的呵斥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冯岁岁轻笑,一言不发的望向李氏。
李氏被她笑的头皮发麻,随即李氏便强逼着自己忽略掉她的笑声,她已是强弩之末,起不来什么大风浪。
“老爷,您看她,竟还有脸笑。连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李氏硬着头皮说道。
“父亲,女儿没有诅咒过小弟。”她平静道。
镇国公沉默了,良久后才道:“那这人偶是什么?”
冯岁岁看向道士手中的那个人偶,心中默默的数着时间。
见她不语,冯云云咬牙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眼泪流的更凶。
“父亲,人证物证都在了,您还要什么解释,这就是大姐在咒小弟去死啊!”
许是这话说的太过直白,镇国公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冯岁岁反问她:“三妹既说我想要暗害小弟,不知道我有什么动机这样做?”
冯云云愣了愣,脱口而出:“定是因为你嫉妒小弟受父亲宠爱,才想害了小弟,取而代之。”
“够了!”镇国公大怒,吼道:“岁儿,你真是太让老夫失望了!”
他挥了挥衣袖,脸上闪过一丝心力交瘁的疲惫,随之是心灰意冷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