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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Part 57-58(2 / 2)


“你确定你做的是八道菜?”弦歌食指抵在额边,举起的银筷在手中转了又转,愣是不知如何下手。

“童叟无欺。”岑缓羽无比坚定的点头,拾起筷子为她指点明路,“杏仁豆腐、鸡丝银耳、蟹肉双笋丝、姜汁鱼片、辣白菜卷、糖醋荷藕,再加上黑米粥、墨鱼羹,正好八道菜。”

“……”弦歌哑然,迟疑了半天,放下筷子,摊平掌心示意他摘下颈上的项链,岑缓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依言照办,只看她拿着项链在手中掂量片刻,反问他:“银质?”

岑缓羽即时反应过来,手指蜷圈弹在她额头上,笑骂着抢回项链,“叶弦歌,你忒狠了!还怕我投毒害你啊?”

弦歌极度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一个一个指着所谓的“满汉全席”八道菜,说:“徽墨、徽墨、徽墨、还是徽墨……缓羽,我真不想打击你,我愣是没看出这八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岑氏’满汉全席……”——

餐桌上八个碟子一字排开,碟内所盛无一例外是炭黑似的团状物,伴随着烤焦的糊味。

弦歌摇头,立下结论:“岑缓羽,你准备好请我吃一个月的饭吧。”

“你确定?”岑缓羽十指交叠架在颌下,凤眼狭眯着,喜不胜收。弦歌想也不想,坚定的点头“嗯”了一声,便听岑缓羽奸笑着握上她的手背,故作深情无限的凝视着她,抑扬顿挫的取笑道:“弦歌,没想到你已经爱我爱到恨不得天天看见我,一日三餐加下午茶和夜宵,我们一天至少得见上五次,才能完成这个约定。”他一拍胸脯,不容弦歌反驳,就信誓旦旦的立誓,“放心,我一定照办!”

弦歌瞠目结舌瞪着他,禁不住他一本正经的昂首样,扑哧一声笑出来,呵笑着妥协:“好好好,我看你就等着这天了,敢情这就是一坑,我还傻不拉叽往里跳。你们这些无良商人都是这么坑人的啊?”她边说边挑了一小口菜送进嘴里,碳烧味滤入味蕾,又苦又涩,惹她不住咂舌皱眉,强咽下去。

倒是岑缓羽眼疾手快猛拍她的手,吼道:“丫头,你还真吃啊?!快快快,吐出来!”

她可怜巴巴的抬眼,“我真的饿了呀。”

岑缓羽哭笑不得,起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郁闷,“幸亏我早有准备,你说养什么不比养个叶弦歌省心。”

弦歌恼,抽出一支紫色勿忘我就往他头上扔,他瞥了一眼,挑挑眉,找准机会就往上爬,“啧啧啧,女孩子要矜持。送花是男人的的事!再说,咱俩认识二十几年了,想忘记你还真不容易,你就别瞎担心了。”

屋外雨声渐大,淅沥打在窗户上,透着凉气。

弦歌气血虚弱,趴在餐桌中一动不动,瞅着岑缓羽忙前忙后端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她偷吃了一口,菜香暖味顺着舌尖一直温到胃里。

显然,她绝不相信这是岑缓羽的杰作,如果是秦筝倒还可能。秦筝……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拨浪鼓似摇头逼自己不再想,见岑缓羽捧着最后一碗汤上桌,当即半开玩笑的逼问:

“坦白从宽,这些菜从哪来的?”

“皇庭……外卖……”他讪讪答道,低着头夹菜吃饭。

“用这招哄过多少个女孩子?”弦歌贼笑,按住他持筷子的手,斜挑着眼梢睨他。

“不多,两只手应该能数得过来。”岑缓羽敛笑,认真答道。

“我就知道……”弦歌撇嘴,不再追问,开始与馋虫抗争,大口吃菜。只听岑缓羽话锋一转,笑嘻嘻的加了一句:

“不止一个人的手哦。”

弦歌刚夹起豆腐的手一抖,冷汗黑线齐下,恶狠狠的骂他:“岑缓羽,你是女性之敌!”

岑缓羽得逞的大笑,连夹了几个菜堆在她碗里,自己靠坐在餐椅上默默看着她大快朵颐,时不时递上汤和纸巾,善意的提醒“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偶尔也会嘲笑她“食量惊人,没个淑女样。”

上一次看她跟食物过不去是在六年前,兴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把悲伤溺死在食物中”就是她的座右铭。她鲜少哭,也不轻易在人前流露哀戚,少时常拉上他去柔道场火拼,现在日渐成熟,连这种偏暴力的方式都被她摈弃了,唯有靠发泄似的大吃特吃,才能将无法摆在脸上的郁结咽进肚子里。正应了那句话,打落牙和血吞。

看她吃得半饱,岑缓羽才慢悠悠的倒上两杯红酒,摇着酒杯不疾不徐的问:“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应该是有急事找你。秦筝还在住院,是不是他那边有什么事?”他偏着头,凤眼媚如展翼,在额角勾起飞翘的弧度,借着烛光摇曳,他的笑容似别有蕴意。

弦歌蜷着腿盘坐在椅子上,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凝视着挂壁的酒痕,轻轻一笑,摇头看他,直问:“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拐弯抹角一点都不像岑缓羽的风格。”

缓羽笑了笑,眼角一垂,唇边收敛的涟起一抹弧度,与他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魅人笑颜大不相同。他盯着弦歌的脸,看她鬓旁的碎发、瞳底强掩的慌乱和颊边强撑起来的笑容,以及那迹早已被他拭去的泪痕,半响后才开口:“我没说么?我问的是秦筝。你和他怎么了?”

她本来强自镇定的与他的视线相对,却在听到秦筝的名字后迅速避开他的探视,别过眼,盯着桌上的烛台发怔,深吸一口气后率然吐露:“我跟他解除合同了,就在今天你见到我之前。”

“在医院?他就这么放你走?”岑缓羽将信将疑,抿了一口红酒,摇头道:“我所知道的秦筝,绝不会轻易放开叶弦歌……你们俩一个倔强,一个执着,才会连累我像个十足的傻瓜。”他自嘲的垂眸哼笑,自嘲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为秦筝哭,这么不爱哭的丫头,偏偏为同一个人哭得那么伤心……”他摩挲着手指,不久前从她脸颊拭干的泪仿还残留在他的指纹中,棘手的烫。

弦歌没有听懂他言语中的暗示,只是勉强掐出一对浅浅的梨涡,笑中却有哭泣的味道,“我什么都跟他说了,那些照片、他的星途……六年前我瞒着他的那些事,都说了。他能权衡轻重……”她顿了顿,坚定的摇头:“就算他想放弃,我也不会答应,让他一个人为我们这段感情牺牲,我做不到。”

“让你为他的事业牺牲,你以为他又做得到?”岑缓羽呵笑驳她,声调很轻,却像一只无形的砝码压在她心上。

她忽略了秦筝个性中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偏执,她想竭力维护的东西,恰恰是他最有可能摧毁的障碍——他的天生身份,将被他处于何地?

在她还在茫乱如麻的思绪中寻找出口时,缓羽已起身离席走到她身边,一手按在她肩上,她茫然的抬头仰视他,却见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某处,刻意不去看她,只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强令道:“今晚留在这里吧,你睡卧室,我睡书房。慕言说秦筝傍晚时出院了,恐怕他现在正在到处找你,既然你暂时不想见他,不妨就躲在我这儿,考虑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我替你把手机电池拔了,这几天你暂时用我的手机吧。”

不等弦歌反应,他又追说:“别想都不想就拒绝,你跑到我这儿来,也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我不想再看到你哭了,不管是为谁。”

作者有话要说:请各位同学们继续保持不霸王的优良品质,某诺屈膝做礼,嘿嘿~~~

终于突破一千万积分鸟,太不容易了!累死偶了!偶要冲上首页月榜!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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