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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Part 37-38(2 / 2)


弦歌一头黑线刷刷直落,推开车门就要闪,被他探身一拽,车门砰声重新关上,他半个身子探在她身前,险些趴在她腿上,只觉背上寒刃乱射,就差没被某人凌厉的目光乱箭射死。她压低声线,低沉吐字,威胁意味浓厚,“岑,缓,羽。”

岑缓羽嬉皮笑脸的坐直身子,郑重其事的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明天晚上7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他正经的表情维持不到这句话结束,又被打回原型,郁闷的皱眉合眼直叹气,“跟你直说了吧,老头子从加拿大回来了,明天的宴会我还缺个女伴……”

弦歌这才明白他此行之意,斜眉挑眼瞪他,怔神片刻,摇头答,“我不去,你女朋友都能组成一个师了吧?这个借口可有点拙劣……”

“叶弦歌,你装傻充愣是不是?”他也急了,“老爷子催我结婚,我要真带哪个女人回去,日后还不得惨遭里外夹攻啊?”他眯眼坏笑,嘿嘿冲她使眼色,“可你就不同了……”

弦歌恍然大悟。也对,岑叶两家相交多年,偏就在他俩的终身大事上格外开明,言情小说中撮合青梅竹马结姻亲之好的戏码终归没在他们身上上演。

“弦歌……”岑缓羽笑吟吟的攀上弦歌的肩膀,烂熟的凑近她颊旁,挤眉弄眼的缠她。

十足的无赖!当时当刻,叶弦歌几乎要模仿悠嘻猴掀桌子,不,掀翻的是这辆百万凯迪拉克,将这只名为岑缓羽的顽猴压在凯迪拉克山脚下五百年!

“好好好……我去我去……”玉皇大帝也有败给石猴的时候,用弼马温敷衍安抚齐天大圣。弦歌郁闷的敲响车内那面隔音板,啧啧有声的瞪岑缓羽,“真应该让你的下属看看你现在无赖的样子……彻底葬送你玉树临风、英明神武的精英企业家形象!”

**********

重返片场时,剧组的气氛仿如高压云层堆积头顶,闷雷轰响,闪电划空。刚被岑缓羽胡搅蛮缠逗笑的弦歌,笑容未散,便遭惊雷。

担任AD(美术指导ArtDire)的小高一见到她,如见救星,跨着大步冲她奔来,将她拽到一边,一个劲的摇头,“火星撞地球了,你快去劝劝。”

还没等她领悟暗语,小高已狠狠推她向前,弦歌步履不稳,踉跄几步,一抬头,便见女主角蒋怡抱臂昂首,戴着深棕墨镜倚在不远处的树干旁,霓玄色的雪纺上衣不掩香肩,从下颌到锁骨的曲线绷立着,下半身41寸长腿裹在黑色长袜下,一身行头寸肤不露,却魅散着骨子里的性感。听闻异响,她微偏侧头,墨镜片中映出弦歌点头致意的模样,饶是一愣,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半响才摘下墨镜,披肩发轻甩,便比多少女明星骚首弄姿的姿态更瞩目几分,俨然是一线女星的气场。

“我没看错人吧?叶弦歌?”她哼笑着走近弦歌,两人身高相近,蹬着十公分高跟鞋的蒋怡愣是比她高半个头,低眸垂眼的打量她,哼声道:“难怪天王罢拍都没人着急,原来有金牌经纪在此……”她翘指指向身后那间僻静的红栏廊房,重新戴上墨镜,目不斜视的从弦歌身旁经过,抛下话来,“一会儿见。”

难怪称之为“火星撞地球”……

弦歌苦恼的摸摸眉骨,吸了一口气,碎步跑向那间半遮半掩在翠柳树茵下的红栏廊房。

“秦筝,开门。”她敲了两声门,屋内无人响应。“是我,开门。”她极有耐心,只是撇嘴无奈,眉心浅浅一道竖褶,“我数到三,快开门。”她面贴门上,压低声音,不紧不慢数着数,“二”字出口,门内依旧鸦雀无声。“再不开门,我可要踹门咯!”她退后半步,定立片刻,红漆雕花的仿旧式门仍紧闭不开,“三!”房门纹丝不动。“秦筝……”她几乎要投降了,垂首抚额,鼓鳃吹气,握拳狠狠锤在门上,砰砰砰催促他。

实在无计可施,她只得后退两步,一咬牙,旋身横劈腿踹在门上,门轰然大开,匿在淡金光华中的细尘碎碎洒入门槛内,斜阳媚影折角度在门前落下一片光斑,光与影交叠着,檐上的紫花槐叶影密密的布在门前那片光亮上。

秦筝的脸明晦不清的笼罩在光影下,一眉高一眉低的看着侧身踢腿的弦歌,她的腿还停在半空,那个姿势……可以赞为“英姿飒爽”吗?他邃深的咖啡色瞳眸难掩笑意,眼角微微斜挑入鬓,抿着嘴角,似笑非笑,一手托着下颌,饶有趣味的凝视她,“你还真‘破门而入’啊?”

弦歌放下腿,拍掌苦笑回他,“你还真不开门啊?”她伸手拉他,返身就要走,“快去拍摄,蒋怡来了。”

她掌心有汗,湿湿凉凉的贴在他手腕上,她的背影逆光镀着一圈光晕,玲珑腰线正巧在他眼前,只要他腕上使力一收,她整个人就跌坐在他怀里。可他没动,稳稳坐在软椅上,换了一个手撑着下颌,不费吹灰之力就挣脱了她的牵扯,“让她等着吧,对一个迟到两小时的女主角,我自认已经很客气了。”

弦歌不再吱声,负手对着他,歪着头探视他阴晴不定的反应,轻叹一声,回道:“小气……”

“什么?”他没听错吧?

“从新人时期起,你们就不和……”她揉着耳垂,眼角瞥看地面,一副头疼的样子摇头,“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敢情屏幕上你侬我侬的浓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啊?你们的关系不至于已经恶化到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程度吧?”

这下轮到他沉默。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忘了,他与蒋怡最初交恶的起因所为何事。

罢了……

他身子一扭,软椅转动,正背向弦歌。“我一个小时以后出去,你跟导演请假吧。”

“秦筝!”

“出去!”

两人冒着火星的吼声同时喊出口,弦歌一怔,咬牙逼他,“十五分钟,我只等十五分钟,到时不见你,你就找其他人当你的经纪人!”

她奋而离去,人刚走到门边,甩手关门时,那扇红漆雕花门像被另一股力道定住,短短半秒内,她腕上一紧,整个人被硬生抽回门内,大门砰的关闭,将叠影金光屏蔽在外,西式镂花铁窗在黯蓝地毯上勾出绮丽的暗影,花影中叠着秦筝的侧身剪影,脊背僵硬微曲,仅是敛去那抹迷倒众生的微笑,肃穆的神情便如一根粗藤缠缠绕绕将她勒紧在原地,动弹不得。他鲜少动怒,偶尔不悦时就是这副表情,咖啡色的瞳色渐深,眸底溅起星星点点的亮芒,烧灼在他人身心上,便是火辣辣的刺痛。她的右臂被他死死捁着,臂肘上的新伤像皮肉分离般撕裂的疼,她赌气咬唇,愣是低头不看他,强忍着痛企图挣脱他的五指。

“叶弦歌,刚才那句话你敢再说一次?!”

“不是你说的吗?我眼光独到,别人看来如珍如宝的宝贝,在我眼中或许贫贱如粪土,我压根儿不在乎。”

昔日弦歌说过的话此时炸雷似的在秦筝耳畔忆起——

她不稀罕成为他的经纪人,也不稀罕他。别人看来如珍如宝的超级天王秦筝,在她叶弦歌眼里不过如粪土!她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被抛弃、被撇下的人,始终是他!

他的理智线在那一刹那碎如粉末,轻如烟尘,在他身体某处匿散消逝。他猛地沉首,印上她的唇,似乎想将他的痕迹烙在她心里,蚀之不灭的永远刻在叶弦歌身体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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