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点点,风铃叮铃。
“不出来?我会告诉鬼叔的。”
话音一落,一声轻咳,徐叔出现在阿娇身后,崩着一张扭曲的脸,声音谄媚,“翁主有什么吩咐,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娇轻轻的瞥了徐叔一眼,有气无力坐了下来,垂手靠在身边的石头上,再伸出一只手抓过正想着逃跑的肥兔子抱在怀里,“我想睡你家少爷,整日里茶饭不思,睡觉都睡不着,你给我想想办法吧!”
徐叔嘴角抽搐,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翁主,你不怕明华大长公主活劈了你吗?”还未及笄就想着睡男人了,阿娇翁主,你的礼义廉耻呢?
“恕我直言,翁主你真是不知羞耻。”
阿娇翁主掀眼看了徐叔一眼,轻嗤了一声。
你这四十年的老铁树懂什么,本翁主前世活了二十六,今生醒来又活了三年了,整整二十九年啊,睡个男人怎么了。
本翁主本着低调的原则,一直没说,说出来,怕吓死你。
“恕本翁主直言,徐叔你注定孤生。”嘴巴真臭。
徐叔:“……”
“翁主,你这样子,我家少爷又知道吗?”
“就你知道。”
“哦,”徐叔摇头,“那在下真是不幸。”
“怎么办,我就想睡了他,好急哦!”她看着怀中不肯安静的肥兔子,神色恹恹,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翁主,你要矜持,不要乱来。”
“好想睡。”
徐叔痛心疾首:“翁主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宛若……”那什么,对,智障。
徐叔满意的摸着自己没有的胡子,突然觉得那满口胡说八道的‘白老鼠’还是有好处的。
对,翁主,你很智障你知道吗?
阿娇翁主:“……”四十岁的年纪都这么不正常吗?
“翁主,陛下今日吐血了,您不进宫去看看陛下吗?”徐叔不错过阿娇脸部神色。
“皇家亲戚太多,本翁主哪里看得过来,依着皇帝舅舅目前这情况,还是早点休息为好!”母亲儿子妃嫔没有一个真心的,至于她阿娘,不提也罢。
皇帝舅舅啊,挺辛苦的。
“若人世诸多凄苦,不如放下。”然,帝王终究注定孤家寡人,“只盼着离去之时不必晚来悲苦。”
皇家薄情,她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来一一记挂,此生,守得阿娘百年,再无遗憾,仅此而已。
“陛下……”徐叔听着少女漫不经心的话音,才开口说了两字,口吻突然的忧思:“宫中御医无数,陛下定会无事的,翁主不必忧心。”
“是啊!”阿娇一声轻叹,神情低落,言语担忧,“皇帝舅舅是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定会安然无恙。”
她那外祖母果然不放心呐,这么快就派人过来了。
两人无言,只围墙之外树叶飘落,泫然而落。
“走了?”
徐叔点头。
阿娇低眸,黑色的睫羽倾覆,眸中流光写意,看着怀中的肥兔子睁着红色的眼睛温顺的看着自己,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微笑。
上挑的眼尾,致命的微笑,含毒的妖花缓慢伸出她的獠牙,美丽而危险。
“呵……”一声轻笑,指尖落在兔子的眼睛周围,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你这眼睛甚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挖出来了还是不是同样漂亮了。
徐叔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做出戒备的姿势。
翁主这是又犯病了,待会发起疯来是翁主撕了自己呢,还是翁主撕了自己呢?
“翁主,兔子挺可爱的。”这兔子少爷养了好几月了,肥是肥了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是挺可爱的。”不可爱他家卿卿为何抱着它。
她的指尖落下,兔子睁着红瞳,身体静止,若不是浑身的毛太过柔顺,此刻已经被吓得竖了起来。
徐叔下意识的再退了一步。
“徐叔。”她抬头,眼尾带着诡异的绯红,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你很怕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