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昭的身子,要她自己觉得已经大好了,能跑能跳,要是母亲允许,她还能、还能去外面玩上一天不带喘气的。
但是母亲不允许,爹爹也不允许,京城一霸,安亲王世女,只能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家里,和自己新过门的夫郎培养感情。
新过门的夫郎除了胆子小、有点不敢直视自己,还有点爱哭之外,一点毛病都没有。特别粘人,非要和自己睡一个屋子,赶都赶不走;长得还漂亮,自己这姐妹几个里面,就数自己娶得这个夫郎长得最漂亮。
要是夫郎胆子再大一点,就没什么要求了。
总之,魏华昭的养病日子,过得非常美。没事逗逗夫郎,睡睡懒觉,神仙一般的日子。
白清木的日子就过得不是很好了,烦心事有三。一仍然担心自己家妻主和自己的小命,那个李太医,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但是自己一点证据都没有,还有那个天杀的江涵衍,这心总是吊着;二是自己不能一辈子不出屋子吧,那像什么,时间长了会被人发现不对的吧;第三是,他的妻主,这两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刚开始醒来时还对自己爱搭不理,还多次想把自己赶到别的屋子里,但这两天,竟然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他不反感,也知道这是妻夫之间的正常事情,但是他怕。
总之,白清木过得很不好,每天都在忧愁中度过。
魏华昭觉得自己夫郎一定是喜欢她的,就是有点害羞罢了。害羞嘛,多练练就好了,接触的多了,估计就没那么害羞了。
不过魏华昭虽然吹牛说自己万花丛中过,实际经验却几乎为零,所有的经验都是从安亲王妻夫身上学的,就显得略有那么一点、嗯、水土不服。
比如现在,魏华昭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爹爹喜欢的全天下所有的公子都会喜欢,学着母亲当初传授给自己的经验,求了安亲王,从她的私库里拿了幅前朝书画大家赵蒙的春游图来品评。
魏华昭心里有自己的小心思,比如说,可以借着这次品画让夫郎知道自己有多么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还比如说可以借着品画做点别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一定能讨夫郎喜欢。
据说母亲当年就是这么做的,爹爹就特别特别高兴!
魏华昭对此期待满满,争取从全方面、多角度的向夫郎展现自己,觉得自己一定能一举取得夫郎的芳心。
然后就自信满满的把人请来了。
白清木被请过来,因为魏华昭也在的缘故,他没有太多的害怕。他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干什么,世女不是不喜欢他吗?请他过来干什么呢?白清木有些局促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魏华昭看着这样的夫郎,斗志昂扬,她其实并不明白夫郎为什么会那么不安,但作为一个好的妻主,她一定要让夫郎好好接受她。
“夫郎,这幅画是前朝书画大家赵蒙的春游图,之前一直在大内珍藏,之前母亲为了讨爹爹欢心,向圣上讨来了。母亲一直爱若珍宝,连我都没有见过几次,这次还是托你的福,我才能从母亲那讨来了。”魏华昭积极介绍。
白清木有些感慨,圣上对安亲王圣宠至极,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啊。
不过,白清木没说出来,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眼福的,他对书画方面并没有什么喜好。
“你看这笔触,是极其标准的赵蒙的特色,婉转圆滑,承接有力;此外,赵蒙的画突出特点是“少”,少而不薄,少而有味一直是她的画的特色,这幅春游图留白面积相当大,也特别合理,令人惊叹……”
白清木其实并不懂什么色彩和笔触,但看着妻主“求夸奖”的眼神,还是违心的说:“对,我也这么觉得的,这点特别好。”
魏华昭得到了肯定,越发像打了鸡血似的,说得更起劲了。
白清木看着正在高谈阔论的妻主,看着她谈起画来亮晶晶的眼神,心中有些意外,真想不到,世女对这方面竟然有这么深的造诣;转念又一想,王夫是书画方面的大家,世女这样也不奇怪。
他白清木就不行,现在听着这一番高谈阔论,他只想睡觉,更别说魏华昭一谈起这幅游春图来,就像把他忘了一样,连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他的眼皮耷拉下来,魏华昭正说的激情四射,也没有注意自己这个唯一的听众在走神。
白清木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终支持不住,靠着椅子,彻底睡着了。